“喊都喊了,怎么,要杀了我么?”
我扫了那些小弟一眼。小弟们互相看了几眼,又整齐划一得看向封奕森。
包厢里的光线昏暗,所以我觉得可能又是我的错觉,这个男人好似又笑了一下。
“别成天把‘杀’这个字挂在嘴边,简单,桌上的二十杯酒,喝完了就算你赔罪了。”
二十杯?
他明知道我——
“好,喝就喝。”
我拿起酒杯,看着他的眼睛。
在缅北陪了他这么长时间,这些酒,我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
三种洋酒混起来的,别说二十杯,就算是喝三杯,可能就倒了。
不过,既然封奕森想玩,那就陪着他玩——
杯中的酒,我抬起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直冲入喉,让我本就因为芒果过敏而饱受折磨的喉咙更加雪上加霜。
“咳咳咳——”
一整杯酒,有半杯都被我咳了出去。
酒液滑过我的锁骨,冰冰凉凉的,顺着我的锁骨,继续往下滑去——
我擦干了嘴角,又准备俯身去拿第二杯,却被他狠狠得拽住了手腕,酒杯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抬起头,我撞进了他的眼神里,燃烧着幽暗的火焰。
“都给我滚出去。”
伴随着玻璃酒杯碎片四散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他森寒如地狱修罗一般的怒喝。
包厢里的人片刻都不敢耽误,立即带着自己的女伴消失。
“放开——”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在了包厢的沙发卡座上。
背后撞到了卡座的沙发背,疼得我脸色一白。
没等我坐起身来,他已经欺身上来,俯下身,单手控制住了我的双手,举过头顶。
我起不来,但是能够感受到他的舌头,在我的锁骨处舔舐着,那是刚刚还留有酒液的地方,这在黑暗的包厢之中被放大百倍的温热触感,使我浑身颤栗。
他的唇舌沿着酒液一点点往下,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从我的衣摆伸进去,慢慢得摸到了我的背后,想要解开我的——
突然,我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道,竟一把推开了封奕森,跑到包厢里的洗手间,对着洗脸盆开始大吐特吐。
“呕——”
我捂着胃,明显得感觉到了那里传来的灼热。
身后有人靠近,他的手伸过来,我感觉他可能要掐死我,毕竟他是一个向来不允许有人违抗他的人。
不过我又想,这一次情况特殊,作为一个有明显洁癖的人,他应该也不希望我真的吐在他的身上吧?
电光火石间,我的脑子里闪过好几个想法,可当我抬头,想要看他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他帮我抓住了头发。
另一只手,拍着我的背。
“从前也没见你这么娇气,什么时候一杯酒就能吐成这样。”
这样的话,我一时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心疼还是在冷嘲热讽,就像我看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一样。
仔细一想,大底是后者。
疯子怎么可能心疼自己手里的笼中鸟?
况且,他还恨我。
“封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我今天才出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