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操纵者沉迷牵丝引线,游走在各处,将手下的柔软逐一点燃。受控者自愿步步沉沦,身心不由己,皆托付在那温热的手里。
她们共同演绎了一场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剧,以呼声为贺,将难耐的渴望尽情抛洒,编织又撕碎,攀升又坠落,最后无力地谢幕。
这简直畅快极了。
今夜她们在专心地做自己,无暇收拾行李。
……
锁上那扇照旧发出锈迹斑驳声音的防盗铁门,顺心有一些不舍,在这里她成功撑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与湘湘坦白又坦诚。
现在她们要往更好的地方去了,携手描绘新的蓝图,期待着也祈祷着。
楼下小轿车被塞得满满当当,她们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才把东西全部搬完,累得气喘吁吁。
本来应该没有那么累,这是她们贪心的一点代价。
到新家后又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不过搬上去之后也不用那么着急,只需要先把日常用品整理出来,其他的可以慢慢收拾。
将洗手间与床铺浅浅整理好后,两人实在是没力气了,今天就此作罢,点了外卖先洗漱再吃饭。
顺心站在宽敞明亮的洗手间,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被热气蒸腾的脸红润润的,躲在镜子里傻傻地笑。
“嗡”的一声,冰箱的压缩机开始运转。
厨房里的东西还需添置,等锅碗瓢盆到齐就能开火做饭。靠墙摆放的小餐桌,两个人吃饭刚好,若是人多还能拉开来,变成四人桌。
空调凉风从客厅传过来,立式的风力很足,而且静音。
她们对坐着吃外卖,顺心的腿盘坐着,舒适而惬意,若是盘累了,还可以一条腿支在椅子上,另一条腿搭在湘湘的椅子上。
湘湘吃饭时倒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吃一会儿得放下筷子休息一下,懒懒地托着下巴玩手机。
自由地伸展着最舒服的姿态。
吃完饭她们躺在沙发上犯懒,看或者听着电视,轻声交谈,视线在手机电视和爱人之间来回切换。客厅里没有茶几,顺心的垫子,在尘封数月后,终于在夏天的尾巴里铺开了,放在中间刚刚好。
赤脚踩上去依然很舒服。
因为是复式,所以卧室在楼上。
推开门,床上的粉色蚊帐依然支着,顺心还有点心理阴影,湘湘也不介意进出需要拉拉链这个小问题。
只是这个床是一米八的,她们原来的床上用品都是一米五的,现下将就着用,以后还得买新的。
刷完牙躺在床上,她们也不玩手机,像两条小鱼一般互相啄吻,然后相拥着睡去。
没完全拉好的窗帘缝中,破开云层的月光偷偷溜进来,正好照在顺心脸上。感受到亮光她下意识皱眉,转身往湘湘怀里躲,睡梦中的人揽着她,拍了拍,两人又重新陷入沉睡。
双胞胎真的很神奇,特别是当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出现在同一空间,很容易让人恍惚,哪怕她们身上穿着风格迥异的衣服。
顺心她们到的时候,国崎越和国璨就已经在店里了,挨着坐絮叨家常。
一个穿着衬衫西装裤休闲鞋,一个穿着宽大的t恤五分裤球鞋,以同样的姿势靠在椅子上。
顺心推开门就这样愣在原地一秒,她身后的湘湘差点撞上来,好奇地探头看看是什么情况。
那边两张一样的脸用同样的表情看过来,得亏长得好看,不然怪吓人的。
“来啦,坐。”国璨粲然一笑招呼着她们。
顺心把湘湘的包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没看见两人的女友,遂问道。“陆医生她们呢?”
原本都是连名带姓地叫陆号,或者亲近一点喊“六六”“好好”,后来知道人家是医生,其余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改口叫了陆医生。
国璨不一样,她叫人家小喇叭。
“隔壁工作室,上釉呢。”国璨说着给两人倒了茶,国崎越则将杯子一一递至她们身前。
莘莘还没来,她在群里说了,恋恋刚醒有点闹脾气。
“谢谢。”顺心端起茶杯轻嗅,温润的红茶香,入口微烫,有一丝苦而后回甘。
湘湘尝了尝,试探着说道。“金骏眉?”
“bgo!”国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敬酒似地在那里和两人隔空碰杯。
国崎越无奈地扶额笑。
几人稍微聊了聊,顺心有些手痒,还记挂着自己的作品,于是又去了隔壁,带着湘湘一起。
陆号将头发扎起,穿着专用的围裙,戴了眼镜,玫瑰金色的眼镜框,给她冷白色的皮肤添上一丝粉意。
她正专注地给杯子画彩釉,顺心也不敢喊她,生怕吓得她手一抖画坏了。
另那个女孩子就是苗苗了,上回只匆匆见过一面,顺心没什么太大印象,依稀记得是个看起来文静内敛的女生。
苗星雅今天的穿衣风格也是一身休闲,宽大的短袖衬得她更娇小了,戴着眼镜好像乖乖牌大学生,听国璨说对方比她小一岁,二十四。
三人互相点了点头,打了个无声的招呼。
苗苗在挑陶土,她的指尖在不同颜色的陶土上略过,最后选中一种,用细绳切割一块下来,放置在厚实的木板上。
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衣袖被卷起,卷到了肩膀的位置,大概是为了方便她做陶器,宽大的衣服容易沾碰到水或者泥。
等她举起那块陶土往下摔的时候,沉重的声音让顺心抬起了头,然后她看见了平静的脸、微乱的发丝、高举陶土的手与鼓起的肱二头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