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这么久了,那幅画的原画师从来没说过什么,你们这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倒是先一步盖棺定论了?]
[原画师说不定就是默认他剽窃才一句话不说的,你们这些粉丝又没见过这两个画师本人,怎么能断定人家私底下怎么说的?]
[各位吃瓜群众别吵了,快去另一个博主的微博看看,有新的发现!]
景薏看见这条评论跟着去了网友说的那个帖子,是一个不怎么活跃的网友曝光了一组微信聊天记录截图,看日期是比较早的时候了,大概在一年多前是梁博怀与这个人的交易内容,正文部分写得清楚明白,一句废话都没有。
[关于最近网上曝出的山木画师剽窃事件,我有以下几点要说:
第一,我与这位山木曾经是校友,比他大两届,当时他已经在清美院非常有名,我认识他,但是他并不认识我,以我的认知和周围人的评价来说,他绝对尊重自己的艺术,尊重自己对绘画的热爱,并且这两幅图如此相似的原因我也有自己的看法,绝对不是山木抄袭,纯属巧合,因为除山木作品以外的另一幅画,从绘画风格和笔触来看,是一位叫莫欢的画师的早期作品,而莫欢本人曾经和山木交往密切,山木也对莫欢的作品和才能颇为欣赏,并在此期间一同参加比赛,绘画思路在保持自己特色的基础上很大程度受到莫欢的影响。而山木更早一些时候的插画也有部分在绘画手法上与莫欢有相似之处,这就是两幅作品如此相似的原因。]
看到这里,景薏不禁呆住了,没想到事情还有这种神转折,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缓慢地转头瞪着谢子夕:“还能……这样?我以为你曾经是岑林偶像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谢子夕刚看见这个帖子也是一愣,随即就想通了,淡淡地说:“也不奇怪,你看他都说了比赛的事,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高中那会我和他去清州参加的云展杯了。我记得当时来了不少认识我的画手,都看见我在赛场外边了,可能这人当时也在。严格来说,其实知道这事的人不少,我以为他们都不记得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还能想起来。”
而这篇帖子还没有结束。
[第二,说说我发出来的这几张截图。图中是我和画手凉薄的聊天记录,涉及枪手的交易内容。没错,那个造谣贴的博主就是凉薄,虽然他用的是小号,看出来的人不多,但是作为曾经和他交易密切的人,我有他几个这样的账号(附上该造谣贴博主所用账号与我交易的截图)。也许有人会问我怎么就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凉薄本人?下面这几张图片是凉薄用这个账号发表的作品(图片),图中有清晰的水印,并且这些发布的动态被设为禁止转载和保存,也就是说,这些作品只有他本人才有,而凉薄本人一年前找我做枪手,为了防止败露与我交流用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账号,到平台上发布作品时又用自己的大号,我相信凉薄的粉丝都认识这些画,也认得上面的水印,就不用再自欺欺人了。相比之下到底谁更可信就一目了然。
第三,也就是最后一点,关于枪手这件事。凉薄本人绘画水平一直都比不上山木,而我也只比凉薄好一些,当时我急需一笔足够的钱为家里还债,尽管经过了慎重的考虑,我还是答应了这笔交易,一共六次的枪手交易,总金额不多,但是加上我自己的存款刚好足够我还债。我记得那段时间凉薄发表作品后还有粉丝疑惑为什么凉薄的画风格和技巧稍微有点不稳定?那是当然的,毕竟我是个普通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完美复制他的画技。
可能会有人说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对此我深表歉意,因为我的知情不报让那么多人蒙在鼓里。那个时候我们家刚还完债,已经没有多余的财力和精力供我继续画下去,继续自己的梦想,对我来说,画圈的事已经跟我没有关系,即使我说出来了,且不说有没有人信,发出来也不能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助力。直到这次看见凉薄的栽赃。剽窃这个罪名足以断送一名画师的绘画生涯,如果真的让凉薄成功了,那么就算山木的画技再高超,在这个圈子里也不会再有他的一席之地。我的未来已经没有画笔加入的可能性了,我无法看着另一个人,这样有才华的人被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葬送。
以上是我所有想说的话,至于各位信与不信,我相信自有清醒的人做出判断。]
某家咖啡馆内,梁博怀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惨白的荧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紧绷的面部肌肉显得更加僵硬:“怎……怎么可能?”
岑林坐在梁博怀对面,也在手机上看见这篇帖子了,愣了一下,随即不冷不热地轻笑一声。
韩勋把调查结果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怎么让梁博怀妥协发澄清帖了,他想用的把柄正是这件找枪手的事。这位揭发梁博怀的前画手他其实有点印象,当年在云展杯的比赛场馆外,他看见过这个人跟谢子夕打招呼,只是谢子夕当时面对的打招呼的人太多了,现在多半是忘了。这位是当时的获奖选手之一,他看过对方的画,画风很吸引人,于是回去后也关注过这人一段时间。只是后面这位画手不知为什么就没再画了,他也从此不再关注他。没想到再次见到他发动态,发的是这样的内容。
枪手一事是很久以前一次大学同学会上,他的一个同学告诉他的。那位同学说有个叫梁博怀的找他帮忙当枪手,还在犹豫之中,想问问岑林的意见,还发了截图给他,今天他就是用这些截图让梁博怀就范的。岑林当时就斩钉截铁劝他不要管这事,要不然很可能丢了插画师的饭碗。那同学后来没再提起这事,插画师干得好好的,应该是没接,岑林也就没管了,要不是现在遇到这操蛋的栽赃陷害,他都没想起来这桩旧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