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荣沐刚刚的好心情顿时就化为乌有,气的她拿起手边的胭脂朝着那小厮砸了过去:“你们这些废物,南荣越你们都看不住吗?去,把人都给我喊过来,我们抓人去!”
“沐儿,冷静点。”南荣夫人迈着莲步雍容华贵的走进屋,挥了挥手让小厮和丫鬟都下去,她拉着女儿的手拍了拍安抚道:“你这性子真的要改改,如此这般沉不住气,将来如何承担起维系一个府的重担?”
南荣沐被母亲教训后不敢说话,乖乖的坐在了母亲身边。
南荣夫人又说:“既然南荣越跑了,不用多想他肯定是回去找钟离家那个妮子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再去寻,反而应该庆幸他回去了。”
“我庆幸?母亲,我看见那丫头和那个野种这般放肆怎么会庆幸?”
“傻孩子,南荣越回到了钟离榕身边,就说明了他们二人之间关系匪浅,两人孤男寡女整日厮混在一起,那你觉得钟离榕的名声好听的了吗?”
南荣夫人脸上露出的是最慈祥温柔的笑,可是口中说出的话却十分可怕:“既然如此,我们就趁着此次机会将他们彻底毁了。”
南荣越就算是在杏林春堂住下来了,他性子乖巧柔顺,平日也不多话,就是默默的干活,杏林春堂的几个掌柜都很喜欢他。
只是这长安城内最近流言四起,针对的就是钟离榕和南荣越。
“你看见那个白净公子了嘛?他可是南荣家的公子,现在却跑来做个小厮,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啊。”
“还得说是钟离姑娘本事大,将这小公子迷得团团转。”
“钟离姑娘不是和苏家小将军定亲了吗?怎的还和这南荣越这般亲密?我听说前几日南荣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钟离姑娘都不愿意放南荣越走,难不成他们二人背叛了苏小将军……”
“我父亲告诉我,好像是钟离族长一直没有回来,没有父母之命,陛下也没有办法直接赐婚。”
“看来这钟离姑娘是铁了心准备换个夫婿了。”
来来往往的路人议论声不是很大,但南荣越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桌子上碾药材的钟离榕,微风轻拂,岁月静好,仿佛那些闲言碎语都与她无关。
钟离桦前日来寻过南荣越,想要把他送到其他地方去,但被钟离榕拒绝了,兄妹二人争得脸红耳赤,可钟离桦还是拗不过妹妹,只好让南荣越继续留下。
南荣越走到钟离榕的身侧,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有事吗?”钟离榕抬起美眸看着他时,南荣越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喉咙一紧更加不知道说什么了。
钟离榕也不急,就静静看着他,等他开口。缓了一下后,南荣越问道:“姐姐,你没有听到外面人的传闻吗?说你和我、和我……”
有私情这几个字南荣越说不出口,脸也变得通红。
“我听到了。”钟离榕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呢?嘴长在他们的身上,我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看我们,还不如就随他们说,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便好,清者自清。”
南荣越点头,他虽然明白钟离榕的意思,可听到那些污言秽语栽在钟离榕头上的时候,他心中那股愤怒就抑制不住。
“叫你们东家出来!”
二人正在交谈的时候,前面的看诊堂内乱成了一团,叫骂的声音传到钟离榕和南荣越所在的后屋中。
赵掌柜很快就来到后屋寻钟离榕,钟离榕放下手中的药杵:“前面发生什么了?”
“东家,您快去看看吧,外面有位妇人非说她公公是在我们杏林春堂开了药后,回去喝了药当晚毒发身亡,要我们赔偿她公公的命。”掌柜的急的一脸汗。
闹出人命了?钟离榕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她站起身:“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这什么杏林春堂,就是个要人命的黑心医馆,我公爹他本身子硬朗,可是吃了他家的药,害了我公爹的一条命,我要怎么和我去江南做活计的郎君交代啊!”
钟离榕一到看诊堂,就听到一个妇人的痛哭声,探头看去,那妇人正坐在杏林春堂门口,四周已经围上来不少的“路人”,一个个正指着杏林春堂说着什么。
“东家,这就是给那老人开的药方。”赵掌柜十分机灵,他赶紧找出店中的药方存底给钟离榕拿来。
钟离榕接过药方低头细看,发现那药方就是很简单的治腹泻的药,而开药的药师因为看老人家境贫寒,还特意给他减免了药费,用了见效稍微慢了点,但是药价便宜的药材。
就这些普通的药根本不会害人性命的,除非……
“你就是他们的东家?”那妇人看见钟离榕,立马拍了拍身上的灰猛地过来抓住钟离榕:“就是你这恶毒的小女子害了我公爹,快赔我公爹的命!”
这妇人一看就是平日里劳作之人,手劲儿极大,拉的钟离榕感觉自己的手快被她扯断了。
南荣越连忙上前拉开那妇人,将钟离榕保护在身后:“好好说话,别动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们看看,害了我公爹的命之后,他们现在还要害死我!有没有公道了?有没有天理了?”妇人撒泼一般的躺在地上哭嚎不停,引得外面的人不停地往屋中看过来。
突然间,从屋外人群中跑出四五个壮汉,他们看到妇人在这哭,立马走过来冲着钟离榕吼道:“就是你害死了我叔叔!今天你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