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嘉年站在车外,瞟了一眼安静下来的陆白月,对汪天泽说,“你一个人行吗?”
“有什么不行,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换个人早和她一样疯了。”
潘嘉年只得耸耸肩,说了句“一路顺利”。
商务车从眼前消失了,潘嘉年觉得现在走不大合适,还是要和二婶打个招呼的。
他又返回别墅,这会儿已临近中午,陆家人早都打扮好,一个个光鲜亮丽的模样,早不见晨起时的慌张与错乱。
金雅一丝不苟地喝着咖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陆白晓却沉稳不来,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陆白晓换了一身通红的连衣裙,乖乖地坐在金雅旁边,默不作声而又眼神胆怯。
“嘉年,我有句话还是要和你说的,你也是大家族里长大的。大户人家向来烦恼多,但大多各过个的,我们其实也一样,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过完这个年,就各回各家了,如果不是老爷子要回来,谁会呆在这么有陈旧气的地方。”
潘嘉年笑笑,也喝了一口咖啡,“理解。”
二叔陆光明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换了板正笔挺的西服,他边走过来边说,“老爷子早上有点儿感冒,医生建议不要回来过年了。”
金雅面上稍稍轻松了一些,没好气地说,“看吧看吧,汪天泽这个人非要把人都凑在一起,这不就是自讨没趣嘛。”
陆光明赶忙训斥道,“别说了。”
金雅闭了嘴,不再多说。
陆光明又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对潘嘉年说道,“本来今天还有好多话要和你交代,但这么一折腾我也没精力了,改天吧,代问你爸爸妈妈好。”
潘嘉年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他起身和陆家的人告了别,便开车离开了阔绰的半山别墅。
潘嘉年以为今天的这场闹剧算是告于短落,谁知道半个小时后,他便看到了横在路中央出了事故的汪天泽。
商务车和一辆面包车相撞了,那面包车的车牌潘嘉年认得,车主自然他也是认得的。可商务车可就不好办了,车头被撞没了,车上的气囊全部被撞了出来,样子过分惨烈。
汪天泽好像还伤了腰,一直扶着车站不直。
潘嘉年缓缓停下车,问道,“怎么了?”
而汪天泽站在那里一直在想,一定是这两天见血太多沾了晦气,才会这么倒霉。汪天泽没有心情和潘嘉年寒暄,他回应道,“等120接我看病,等122来处理事故。”
面包车主嘴里不时说着脏话,样子嘚嘚瑟瑟的,“一条大道那么宽,非要和我挤,开豪车就特么的了不起了?大爷我今天好好的心情全被你毁了。”
汪天泽满脸阴鹜,他不慌不忙地扶了扶眼镜,问道,“有什么好骂的,一会儿交警和保险公司来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车主却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汪天泽的面前,一把揪住了汪天泽的衣领,“今天是大年三十,你说晦气不晦气,该怎么处理?!正确的处理方式就是揍你一顿,让你涨涨教训,知道下次怎么规规矩矩的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