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降头这两个字,我的后背当时就窜起了一大股寒气,我急忙问金不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情蛊,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降头。
金不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解释这情蛊是苗疆一种十分特别的蛊术,下蛊之人在这蛊虫产卵之后,从成百上千枚虫卵里面挑选出两枚最相似的虫卵,然后将这两枚虫卵放入同一个容器里面培养,在经过特殊巫术和食物的加持,让这两枚虫卵相生相惜,带虫卵孵化成虫之后,他们在每天通过另外一种特殊的巫术培养,一直培养到这两条相互交缠在一起为止,这情蛊方能完成。
利用这情蛊下蛊之后,男女双方各吞一情蛊到肚子里面,这个时候,因为这两条情蛊的心念相通,所以,如果其中一方对另外一方有爱慕之情,而另外一方在情蛊的作用下,便会同样产生这样的情愫,于是,这两人就会相互交缠在一起,而且永远都无法分开,这就是情蛊。
听完了金不逸的讲诉之后,我就问他,如过这中了情蛊的两个人,有一个变心了,会产生什么后果?
金不逸回答说,一般情况下,被下了情蛊的两人是不可能变心的,因为他们的心智,已经被情蛊操控,情蛊不变心,那这两人自然就不会变心,这也就是为啥我刚才会说情蛊没有反噬。
但是,金不逸话锋一转,说道,如果真出现了你所说的情况,一定是那下蛊之人的巫术还不成熟,所以,并没有完成真正的情蛊,这种情蛊被称为假蛊,假蛊的意思就是,那两条情蛊的意志不坚定,没达到最终形态,所以,如果其中一条情蛊变心,那另外一条也会和人一样,变得疯狂,而疯狂的代价就是吸人血,它会吸干宿主身上的血液,直到将她全身的血液吸干为止,当血液被吸干之后,情蛊没有了食物,自然也会饿死,或者当场就被撑死,而这条情蛊死了,另外一条同样会死,他们一脉相连,其中一条疯狂,另外一条也会疯狂,它也会吸人血,直到把另外一名宿主身上的人血吸干为止。
我急忙看了一眼旁边王丹,就问金不逸,说难不成这王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这情蛊吸她血了?那你又为何说她被下了降头呢。
金不逸摇头说道:“我刚才让你掀开了王丹的衣服,看了一下她的肚皮,她的症状,并不是鲜血被吸干的症状,你看她身上虽然瘦的皮包骨,但是,肤色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在看看她肚皮上的那些红斑,绝对是那情蛊,在她肚子里面咬她的肉所造成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说难不成这情蛊,把王丹身上的肉全都吃光了?
金不逸说有这种可能,于是他便说在东南亚,有一种很诡异的降头术,算是虫降的一种,但是又和虫降有很大的区别,这种降头术在施展之后,中降之人的体内会出现很多特殊的毒虫,他们会一点一点的蚕食宿主的身体,但是它们一开始不食宿主内脏,直到宿主身上的肉被它们蚕食完,它们才会去蚕食宿主的五脏六腑,而到那个时候,这被下将头之人就离死不远了。
除此之外,这话种降头术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被下降之人身上的肉被蚕食干净之后,除了疼痛难忍之外,身体机能却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具体原因连我也解释不清楚,应该是那种特殊的邪法起了作用。
说到这里,金不逸便说出了他的推测,他说应该是那名被王丹下了情蛊的男人遇上了一个道行高深的降头师,替他解了这情蛊,然后他又利用这男子身上的情蛊做法,直接通过这两条情蛊一脉相连这一特点,给王丹下了这邪虫降。
邪虫将本来是需要王丹吃下被那降头师施法之后的邪虫的,但是现在完全不需要了,因为他操控了另外一条情蛊,这一条,就相当于也被他给操控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王丹,此时的她又一次变的意识模糊起来,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我急忙问金不逸,说你曾经也是有名的阿赞大师,这道行肯定不浅,能不能解掉这王丹身上的邪虫降啊。
金不逸的神色变得有些飘忽,他说如果他没有加持那尊山精,或许有能力把这邪虫降给解开,但是现在他消耗了太多的法力,如果想要恢复先前的状态,至少需要三年,所以,现在金不逸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把这邪虫降给解开。
我眉头一皱,说这可怎么办呢?随即我就说要不把我师父阿赞古登从泰国那边请过来,他法力高,让他来解这邪虫降怎么样?
金不逸当时就说来不及了,说这阿赞古登就算是真能来中国,这办签证做飞机什么的少说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等他过来,这黄花菜早都凉了。
“难不成,王丹撑不了多久了?”
“你还看不出来吗?”金不逸回答道:“她现在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张皮,这体内的邪虫,马上就要蚕食她五脏六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姨突然就哭着从门外冲了进来,她刚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金不逸的面前,说她就王丹这样一个女儿,无论如何也要救救王丹啊。
我看着旁边的金不逸,也问他能不能试一试。
金不逸点了下头,说可以试试,不过能不能成功,就看造化了。
于是,金不逸就让陈姨去厕所拿来了扫帚、铁桶等东西,又吩咐我去找一瓶白酒来,我照做,当一切准备完毕之后,金不逸突然就让我把这卧室的窗帘全部打开。
一旁的陈姨当时就说这窗帘不能拉开啊,丹丹很怕光。
金不逸回答说不是你女儿怕光,而是她体内的邪虫怕光,我会意一声,当时就拉开了卧室的窗帘,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瞬间让这压抑的氛围缓和了许多,而就在这个时候,蜷缩在墙角的王丹突然就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就要冲过去把窗帘拉上。
“向南,把她给我按住。”
这个时候的金不逸,已经拿出了那随身携带的域耶,在我强行按住王丹之后,金不逸重重的将手掌按在了她的头顶,然后开始快速的念动经咒。
王丹的反应似乎没有一开始那样激烈了,而这时,金不逸则是吩咐我用刀割开他左手的中指,割开之后,他连续滴了好几滴鲜血在那域耶上面,紧接着就将这域耶平托在王丹的头顶,念咒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金不逸让我把旁边的铁桶给拿过去,我这刚把桶拿过去,就听到王丹哇的一声,一大团一大团的淫秽物从她的嘴里面吐了出来,一半吐在了铁桶里,一半则是吐在了地上。
金不逸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他的额头上则是布满了密集的汗珠,而我在看到王丹吐出来的那些淫秽物的时候,当时就吓了一跳。
王丹吐出来的那些东西,居然还在蠕动,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又一条黑色的虫子,婴孩的手指头大小,和蚂蟥差不多。
王丹依旧在吐,而每一口吐出,都会有这样的虫子从她的口中吐出来,很快就铺满了整个桶底,旁边的地上也到处都是。
我实在是觉得恶心,所以就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大概又过了十来分钟,王丹终于不吐了,她仿佛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然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床上。
而这个时候,金不逸也是一脸的苍白,他第一时间让我把这地上的虫子全部给扫到铁桶里面,一条都不能剩。
我照做,将这些虫子扫到铁桶里面之后,金不逸又让我朝着里面倒了一整瓶的白酒,最后我点燃一张纸扔到了铁桶里面,桶内顿时窜起了一股火苗。
那些虫子瞬间就着了,有一股肉香从桶里飘了出来,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烧着了的虫子居然还能够移动,最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些尸体全部被烧成灰烬之后,在那桶底,居然汇聚出了一幅图案,我定睛一看,当时就吓了那一跳,那分明是一张人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