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出言调戏后,第二个第三个便更加肆无忌惮。
平伶姐气得浑身发抖,顾及着身边还坐着三个世家公子,不敢骂得太过难听。
“什么世道?女人都是玩物吗!能给他们这么作践!”
大概是同病相怜带来的冲击更加直观,平伶姐呼吸急促,连带着胸腔不断起伏道:“都是一群帮凶……天打雷劈的东西。”
女孩在台上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可在小井手步去拉开她的衣襟时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平伶姐的眼眶完全红了,她胡乱擦着眼睛,也不管这会毁了她漂亮精致的眼妆,她央求着朝伊莱伊诺恳请道:“巴比特先生们……这会不会污了你们的眼睛……”
两兄弟明显迟疑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往中间瞟了一眼。
这是个委婉的拒绝信号,傅怀璧不出声,他们只会保持观望。
平伶姐喉咙口的悲切声一下子没控制住,她绝望地把头深深埋下不再言语。
辛辞盈语气古怪,学着那群起哄的男人吹了个转调的口哨阴阳怪气道:“不会污了各位眼睛,他们求之不得。”
伊莱闻言一下子转身面向辛辞盈,眼中似乎都冒出了火。
辛辞盈从始自终都没有与他对视一眼,淡淡说道:“不阻止就是默许……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她们喜欢他们,就会祈愿祝福,希望他们平安昌顺;而他们喜欢她们,则会心怀鬼胎希望女孩从高处跌落泥沼,让人唾手可得。”
伊莱被冒犯的怒气蓦地消散了三分,本就坐不住的他此刻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浑身难受,坐立不安。
有良心,但不多。
伊诺则开始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整理袖口和领带,像是焦躁状态下无意识的逃避动作。
傅怀璧却还是那副冷眼旁观不痛不痒的态度,似乎与这个大厅的其他人身处不同维度——不关心、不在乎、不起哄、也不理会。
作壁上观。
台上已经开始给针燎火消毒,这群畜生甚至取了尺寸不符的粗针来增加痛感,当然也丝毫没有要用麻醉的意思。
施虐、疼痛、尖叫、血泪才能催化他们心中深埋的黑暗和恶劣……当然要越刺|激越好。
女孩徒劳地捂住剥褪的衣裙,挽回着仅有的可怜体面。
辛辞盈一如既往轻快地起身为傅怀璧斟酒,他将酒杯用两指夹住,垂着眼看着液体慢慢充盈。直到杯中快满了,他才微微偏了偏高脚杯示意辛辞盈收手。
辛辞盈却陡然换了之前那副小白兔的软弱样子,用细长的酒瓶脖子拖着高脚杯狠狠往边上一带。傅怀璧将将两指没稳住平衡,酒水直接被牵着洒在裤子上。
他攒眉望过来,辛辞盈却直接将酒瓶用力往地上一砸,这瓶昂贵的酒顿时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发出响亮又清脆的声音,飞溅的液体湿哒哒地打在他的裤腿上,狼藉一片。
伊诺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发作,辛辞盈后退一步撞向桌子,把上面剩下的一瓶酒也一把撸到地上。
接连的响声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也暂停了台上人的动作。
始作俑者辛辞盈扑通一声跪在前面,把头埋下去让阴影遮住自己。她大声嚷道:“傅先生何必生气,回头公爵大人又要责怪我们照顾不周了。您看中那个小演员直接带走就行,小井先生向来敬重您,一定愿意割爱的。”
伊莱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久久回不了神,似乎对辛辞盈胆大妄为的举动颇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