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英和卫攸动作一顿,互视一眼,容英还没说话。
卫攸自进军营就跟着景砚,性子直爽不说,刚才也喝了不少酒,不省心道。
“殿下,今晚喝了几碗酒您就醉了,这是军营不是东宫,吃块兔腿压压吧!”
他将一只烤的喷香四溢,滋啦冒油的兔腿拽下来,朝景砚面前送去。
景砚鼻间蹭的涌进一股香味,再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尴尬地轻咳两声。
刚接过卫攸递给他的兔腿,另一边容英边饮着酒,对卫攸边故作关心起来。
“卫攸,兔肉干烤不好吃,像什么盐,胡椒,去寒的……姜片啊,这些佐料都加了吗?”
景砚:“……”
卫攸别的没听懂,说起烤肉经验再丰富不过,他与殿下容英军师三人待一块,从来都是他烤肉。
容英吃了他烤的肉这么多年,突然被质疑手艺,卫攸嗓门立时提高起来证明。
“怎么没放佐料,刷一遍油撒一遍佐料,姜片就算了,将士风寒还要熬汤去寒气呢,糟蹋什么姜片。”
“你不吃,另一只腿我吃了,”卫攸拽下来另一只兔腿,才要填进嘴中,容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卫攸身后,一把夺来了那只兔腿。
他仰头望着乌云轻蔽的明月,摇头惋惜:“谁说我不吃,今晚月光不好,想是明日有雨,有几日不能烧篝火,不能饮酒赏月了,且吃且珍惜,不然一下空落落地突然还想呢,是不是殿下!”
容英感慨着,嘴中咬下一块肉,兔腿外焦里嫩,肉质鲜美,腹中有浓浓地满足之感。
容英的阴阳怪气不停,景砚抿了抿唇待要作。
一旁的卫攸以为容英说的真是天气,他认真看了看夜色,果然现天上的星子都没几颗。
将剩下的兔肉全塞给了容英,忙慌要再烤一只:“既然过几日有雨,我再烤个回来吃一个痛快!”
卫攸走后,容英向前方瞅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回原先位置,一口酒一口肉地品尝,不时偷瞥景砚,充的一脸茫然。
“殿下,怎么不吃啊,今晚月光真不亮,少不得深夜就下雨了,明儿兔肉想吃都吃不到。”
“容英,你以为孤是卫攸吗?”
景砚已经没胃口享受手中的兔腿了,随手放在了一只未盛酒的空碗中,淡漠剜了他一眼。
容英找补:“臣没有,臣只是说事实,”他抬手指着天边上的月亮,话中有话。
“月亮天天能见不稀奇,突然没了,难免有点不习惯,臣感慨呢!”
景砚:“……”
“滚,”他从嗓子眼中挤出一个字。
容英低笑一声,拎起酒壶朝篝火处走。
等只剩下景砚一个人后,他再看了看那轮弯月,确实很黯淡,暗到景砚提不起把酒言欢的兴致。
正如容英说的那般,他前几日,甚至未与月姜成婚前都没这般怅然若失,魂不守舍。
偏偏这次离开月姜第一夜,到了往常该去宜春殿的时辰,景砚喝着喝着酒就想起了她。
难道是白日走前被月姜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影响了。
肯定就是了,月姜从昨夜就开始说思念他,那时他没当回事,清晨月姜还那般,景砚一定是被动影响了。
没什么好想的,再习惯几日,日升日落还不是一样。
景砚饮完最后一口酒,放下酒碗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