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来不及顾及这些,还以为侍女弄错了,又或是?自己听错了,她不顾身份的抓住侍女手臂,强调道:“你再说一次。”
“主子败了,也?许回不来了。”侍女今日听了许多边这消息,早已有些麻木。
传回来的军报说赶去支援的时候,畔边的溪河都染成了红色,两边的士兵尸。首混在一处,分不清到底是?哪边的。
找了些身体齐全的带回来让家人认领,里面并?没有裴慕辞。
清妩愣愣地?坐回躺椅上?,指尖被细针扎出鲜血,也?没见?什么反应。
侍女见?她丢了魂似的,又开始穿针引线地?勾完收尾的图案,便垫着脚尖退到了门外。
清妩一日都没有出过院门,第二天有侍女忍不住,非要给她送晚膳进去,这才发现院子里早已空空。
树下的矮桌上?整齐的叠放着一件夏衣,上?面落满了梨花花瓣。
清妩一刻也?不敢停,换了三匹马之后,终于在傍晚赶到了渭泾线上?。
“女君?”有巡查的侍卫赶到她周围,看?见?她的脸之后微微诧异了一下,给她指了方向,“主公在副营里呢。”
“他……”清妩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接受噩耗的准备,但侍卫们面上?不见?难色,又不像是?传回宫里的消息说的那样。
“主公只?受了些皮外伤,应该正包扎呢,女君快些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侍卫嘿嘿笑?着,一脸憨态。
清妩松口?气,但拨帘子时手腕竟在不经意间颤抖。
微弱的烛光摇曳在地?,映射出交颈而立的两个人。
她担心了许久的人正好端端地?坐在沙盘边,而他身旁则站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正在给裴慕辞上?药。
他衣衫还算整齐,只?是?那女子的素手提着他的衣领,正把医棍上?的药粉涂在他肩颈处,而手腕上?留着绷带的尾结,想必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过了。
裴慕辞应该与女子相熟,随意的道了谢,而女子也?稍微俯身,低头嘱咐了几句养伤中要留意的事项。
想到叮嘱再多也?是?无用,她又无奈的苦笑?两声?。
两人神情?专注,竟都没留意帘边站着一个人。
清妩僵在原地?,两息之后摔下帘子,朝营外跑去。
不断有认识她的人给她打招呼,她来不及回应,匆匆向外跑,生怕被熟悉的人瞧见?她这不争气的模样。
是?了,她本来就是?母亲为了求得?庇护,背着父亲强塞给南朝皇帝的,皇帝不要,又见?她有几分姿色,将她踢给了从不近女色的裴慕辞,企图用她教会皇弟尝花捻蕊。
能有人收留她已是?不易,她竟去奢盼那份独一无二的爱。
清妩腿都跑软了,终于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她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出征前说的好好的,要等她来接,结果现在做出假死的消息,不但没有差人去府上?告知她一声?,反倒背地?里与人调。情?。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那对璧人的身影还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有人从后面拨开了她的耳发,打岔了她的情?绪,她在惊诧之中梗了一下。
那人“噗嗤”一笑?,换位站在她面前来。
清妩看?见?眼前的人,嘴角一瘪,眼泪又包在眼眶里。
只?不过这一次她哭得?悄无声?息,却更委屈,脑海里满是?刚才的两人,在暗黄的烛光下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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