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大了。”谢灼宁目光冷了冷。
怕他们姐弟在老宅过得不好,他爹将名下的铺面田庄全权交给公中打理,吃穿用度一应从公中支出。
而她娘亲的嫁妆及那些赏赐则是私物,按理全都应该在库房里锁着才是。
可如今那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钗,却出现在了谢晚吟的头上。
不,远不止。
波斯进贡的紫翡琉璃头冠,仅此一顶。
可她先前分明看到谢晚吟戴出来显摆过!
还有这双头羊脂玉瓶,怎么那么像大伯母房里摆放的那一对?
金玉堂那边的吃穿用度样样拔尖,可大伯母的嫁妆这些年早就贴补梁家了。
大伯父身为御史,文官清流,攒下的家产,是绝对供不起他们一家的奢靡生活的。
上一世镇阳侯府被抄家后,只抄出可怜的一点家产。
她还以为是那些奴仆逃走时候,偷偷拿走了。
如今想来,那么多东西,他们能拿走多少?
这其中大半部分,怕早就被大伯一家挥霍掉了!
只是祖母今日受了打击,一时半会儿怕是听不得这些。
还是偷偷先摸清楚,大房一家到底吞了她家多少东西再说!
回过神,谢灼宁道:“马上就要到一年一度的兰度节了,我记得库房里有几匹软云锦,茯苓你带半夏去取来,给我和三妹妹做几身新衣裳。顺带,再仔细挑选几副搭配衣裳的首饰。”
半夏那丫头,记性特别好,过目不忘。
带着她去,拿东西是假,趁机核对一下名册才是真。
“奴婢明白,”茯苓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只是小姐您往年都不参加兰度节的,今年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兰度节一向是京城最热闹的节日,届时官府会在京城各处搭建台子,未婚的男男女女提前准备好各种才艺,到那天便于众人面前表演。
或吟诗、或作画、或弹琴、或跳舞。。。。。。
如此种种,不一枚举。
若是遇到彼此欣赏的,或许就能促成一段姻缘佳话。
不过因为谢灼宁早早便与太子订婚,出去参加这种节日,很容易让人说闲话,这才一直没去凑那个热闹。
但今年,她却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
煊王府。
“听说今年的兰度节有不少出彩节目,舅舅你整日待在府里那么无趣,就当出去散散心嘛。”
江尧为了说动萧晋煊去参加兰度节,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结果对方专注看书头也不抬,“不去。”
江尧无奈叹了口气,跟凌霄吐槽,“你家爷连门都不出,那不能碰女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啊?”
凌霄回道:“爷不是不出门,是在躲人呢。”
而且谁说他家爷不能碰女子的?
他不光能碰,还能跟谢家大小姐这样那样呢!
“哦?”江尧瞬间来了兴趣,“你家爷在躲谁?”
谁不知道煊王殿下固执起来的时候,连皇帝面儿都不给的。
这满京城,居然还有他怕的人?
“凌霄,去城西水井里挑一百桶水回来。”萧晋煊抬起头,淡淡开口。
从城西来回一趟就得一个多时辰呢,凌霄恨不得抬手打自己嘴。
有事没事儿他多这个嘴干嘛?
“是。”他耷拉着眉眼,苦巴巴地离开。
江尧却敏锐地捕捉到什么,按捺住满心激动地问,“舅舅,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