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板本就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再加上货运物通之类,又有城东的武馆护着。自然生意是越做越大。
说道城东武馆,前几年被偏郊的“亮剑”挑了的。说是挑了,实是百多看热闹的人围着,一对一的,武馆的大当家输给一个偏郊的黑小子。在御城这尚武尚勇的地方,哪里还有面子搁,第二日就卷了东西走了。
从此,武馆的匾额就改成了“剑亮天下”。武馆门口还挂了张告示,说是不问出身,不问男女,不问年龄,只要是好武的,都可以来打打。打赢了,武馆归你;打输了,走也好,下次再来;留也好,大家一起切磋武艺。
自然,去的都是些身份低微的出身鄙贱的。
城东武馆在御城的众武馆中,原本也不打眼。出身高的,自像看笑话猴戏一样看了。——剑亮天下,名字倒是有模有样;可惜鱼龙混杂,一不讲门派,二不讲招式,就一群莽夫瞎捣鼓罢了。
这些事儿,传到我耳里,心里自是——高兴的。
话说,终于,皇子们要来了。石先的生意不知道又要忙到哪里去。
阿城又跟我报了报今日之事,我点了头,他侧身走了。
听说大皇子刚猛,二皇子儒雅,三皇子聪慧,四皇子顽劣;也不知符实不符。静能制动,等着瞧瞧吧……
一会儿,心斋推门进来,笑道:“怎么又坐在镜子面前?也是呢,这么俊秀张脸……”
其实我只是在想,如何让这张脸不这么……引人注目罢了。刚又瞧了瞧,易容是不成的,心斋每日都要手把手地帮我这个痴儿把脸仔仔细细地洗了。
自从住进了这后,我的脸就再没机会被我画花了。结果么,凡不是院子里那几个人,见了我,都先是一怔。回过神,再偷偷的瞟。这几年来,更是如此了。唉……心斋啊心斋,你知不知道你帮我洗个脸,我又得花多少心力……
话说心斋见我不答——我自是不会答的——便轻轻地坐在我身后,道:“今晚的宴,守玉也要去的;我来给守玉梳个发式好不好?”
皇子的接风宴,你就别梳什么发髻了,直接一团煤抹在我脸上算了。
心斋,你总是不想让我吃了亏,让别人笑话了去。呵呵,这种亏吃了又怎样,我终究是要讨回来的。
想着想着,心斋已经帮我梳好了,我呆呆地往镜子中看一眼。要用这张脸装出痴傻的模样……这难度……
夜里,那边的歌舞升起来了。前半段,我是不用去的,后面,露个脸就行。
被心斋牵进去时,殿里已不是庄严肃穆的排场了。殿里一派亲热客气,微笑盈盈。
当然,下面也不乏一些淫声浪语的。这世的宴,都是这么开的。就连爹爹,也是在宴上跳了舞,直接被御君……
心斋牵着我落座。
身旁的大少爷正搂着一个舞姬,转过来和煦地望我一眼,又对心斋微笑地点点头,道:“五弟来了。”
心斋冷哼一声:“承蒙大少爷关心。”
呵呵,心斋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也知道,二少爷从前在外面的产业,已经败得差不多了,据说是被财喜来的占了去,而财喜来,跟大少爷走的相当近。
大少爷不以为意,笑道:“你带着五弟,也费了不少心吧。我这个做大哥的,敬你一杯。”
又是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交给心斋吧。我神游着,附带看着大殿里的各人。
上座是御君和……应该是三个皇子,好像在说什么……
御君说各位皇子皇天贵胄……日理万机仍心系臣工,实属难得,御城百姓感激涕零,俯仰圣恩。皇子们忙说咱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御君是朝廷栋梁……
打机锋的话,不听也罢。真有什么,哪会在这说。
细看那三位皇子的身态形容,果然是血统不同么。清一色的……咳咳……按前世的话说,是小麦色的肌肤,配上金色的瞳仁。颜色深浅皆不相同,却别有一番风味,我带着前世的有色眼镜,不无恶劣地评判这些皇天贵胄。呵呵。
‘大皇子刚猛,二皇子儒雅,三皇子聪慧,四皇子顽劣。’看样子,倒是挺符合。只是这四皇子,怎么不一起上座?眼光游离搜索,那边……那边!
周围有些人挡着,但在宴上干什么事,大家,心里……咳咳……都是有数的吧。
过了一会儿,有人搂着一个面容娇美的小姑娘,周围的人稍稍让开一点,那人就坐了。虽然还是有人挡着,干什么事么,是清楚的,无非是手伸进人家衣服里,揉揉……再搓搓……看这宴上,不少人是带了姬妾娈宠的,倒也比他大胆许多。不过这四皇子,看年纪也就十二三左右,怎么……怎么又在旁边抓了一个娈童,一把摸上人家的屁股……
唉……这皇兄们也不管一管,明摆着是叫他丢脸自己丢去。
我痴痴地环顾四周。这上座的三个皇子,不知哪一个……从他们母妃来说……恩……
我暗自打量思忖着。
却忽见四皇子搂着那个男孩儿,歪歪斜斜地站到了大殿正中。那男孩儿皮肤甚白,和四皇子搭在他屁股上,搂在他脖子上的小麦色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忽然想到前世所谓不分种族各取所需的party,回过神来,哑然失笑。早已物非人非了。
大殿里安静了一点儿,
“四皇子殿下有何吩咐?”御君含笑开口。
四皇子好像有些醉了,站不稳,倒是身旁白皙的男孩儿费了很大劲拖著他。
“嘿嘿~……想……向御君……讨一个人……”有些不连贯,他的皇兄里,直接就有人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