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
我从没有想过,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标,能算计别人,算计自己……若此!!
“当日派人去杀你,你死与不死,寡人却是交与了天意。”
说罢,天子拿起一柄剑,道:“寡人不是不能在这里杀了你,但……”
他看了看殿外密密麻麻的甲兵,道:“寡人输了天下,杀你一个,又何用?”
当剑抹上他脖子的一瞬间,我从怀中取出枪,反手一枪。
回望时,百君的眉心流出潺潺的血流,目光仍然紧盯着天子倒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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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太子哥哥没背,玉儿背了!”
我看了看膝边一脸认真的小脸,一手将一盏溅玉雕花的茶杯放在御书房的檀木案台上,一手翻了翻手上的古抄,转对立在我身前的念梓道:“你身为太子,怎么如此不思上进?”
念梓一身淡青的九纹龙绣袍,衬得他越发面净如玉,一双金瞳又平添许多贵气:“父皇,这些前人的旧话,孩儿确是不曾用心;孩儿倒觉得,学些经世致用的算学物理,才是正道……”
我笑道:“这些可是石太傅教你的?”
“不曾,这是孩儿自己看得的。父皇定天下,改旧制,称皇帝不称天子,难道不是靠的这些么?”
“皇上,石丞相求见。”
转头,见一身大内总管服饰的阿城,隔着帘子躬身道。
“传到求贤殿。”
我掀起袍角,正了衣。
“念梓,你也经常去皇后那里走动走动,别外出建了府,就不回家了。”
“是。儿臣这便去请安。”
“玉还小,也别总把他往府里带……”
“儿臣遵命。”
跟着阿城一路过去,
有人一边挑了帘子。
入目的是一品朝服,锦帛如缎。
“怎么样?”我挑袍旋身坐在殿中的龙椅上。
“回禀皇上,免地税的政令一出,都道皇上爱民如子……”
“石丞相何时候也学了奉承话了?”
石先笑道:“皇上不信么……”
“倒是藩恩令,天下各城主那边……”我叹了一口气,沉吟道。
“都道皇上仁爱……嫡出庶出都得分与一块城池。”
我道:“正是,朕幼时看兄弟残杀,至今犹不忍,于是颁令无论嫡出庶出,皆应有地。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无穷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