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息拿起包子就着粥,风卷残云,“我吃好了,二位慢用,我先去看看霍哥。”
柳仲思目瞪口呆,他包子刚吃了两口,凌息咋就吃完了?他嘴里是有什么能吞噬一切的洞穴吗?
秦大夫长叹一口气,“关心则乱,你啊,还有得学呢。”
柳仲思不明所以,他学啥?他一个单身汉干嘛学人家两口子?
第81章
霍琚的情况在三日后终于彻底下来,这得归功于他高出常人数倍的自愈能力,秦大夫啧啧称奇,他行医几十年头一回遇上自愈能力如此强悍的人。
柳仲思更是每天两眼放光地记录霍琚的恢复情况,俨然把霍琚当做了研究对象。
看着三天前还气若游丝,三日后就能自主进食的霍琚,柳仲思和秦大夫双双把人围住,目光充满探究。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柳仲思惊呼不断。
秦大夫向来沉稳的面庞难掩激动之色,“不错,不错,今天可以尝试下地走走,切记莫要过度用腿,欲速则不达。”
“好,多谢秦大夫。”霍琚颔首应下。
秦大夫日程繁忙,一会儿功夫前面就有人找,即使再想留下来观察霍琚,也得离开。
临走前不忘叮嘱柳仲思,“好好记录。”
柳仲思露出一口白牙,“保证完成任务。”
秦大夫前脚刚走,后脚凌息便来了,身后跟着一串人。
“你这孩子,治腿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小姑一声。”霍垚匆忙上前将霍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瞧见霍琚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腿,毫无血色的脸,眼泪陡然决堤,“我可怜的大郎啊!”
家里唯一的女人哭起来,屋内一群老爷们儿手忙脚乱安慰,霍琚一开口,霍垚听到他老树皮似的声音,眼泪顿时掉得更厉害了。
“天可怜见的,我家大郎命怎么那么苦呀!”
霍琚一贯镇定自如的眼里罕见浮现慌乱的情绪,他求助地望向凌息,凌息勾勾嘴角,用口型问他:拿什么谢我?
霍琚手指僵了僵,凌息这是记着仇呢,逮到机会就要报复回来。
柳仲思张口劝道:“婶子,您莫要担心,霍大哥只是在腿上动了几刀,没有危及性命……”
“动了几刀!?”霍垚闻言差点晕厥,难以置信地瞪着柳仲思,“你说什么?你们居然在我家大郎好好的腿上动刀子!?”
疡医发展迟缓,寻常人更是闻所未闻,在身上动刀子这种事于他们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好好的人,你偏要将人剖开,别说治疗好原本的伤,完全是火上浇油,怕人死得不够快。
古人信奉全须全尾入土为安,少一根手指头都不算,疡医的治疗方式与他们理念相悖。
霍垚颤抖着手指向柳仲思,若非她知晓柳仲思是凌息的熟人,必定破口大骂一句庸医!
柳仲思好意劝慰,岂料弄巧成拙,涨红一张圆脸,求助地朝凌息张望。
眼瞅着事情逐渐走向失控的方向,霍琚按按眉心,无声回应一米外作壁上观的凌息:听你的。
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凌息眉梢眼角都透出愉悦,上前递给霍垚一张手帕,“小姑擦擦眼泪。”
又将人带到椅子上坐下,轻言细语解释:“小姑您别急坏了身子,并非我们有意瞒着您,实在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只是没料到您消息灵通,知道得这样快。”
霍垚擦干脸上的泪珠,瓮声瓮气说:“那当然,十里八村的人我都熟识。”
她家做木匠生意,除去城里的富户,最常做的还是附近人的买卖,哪家姑娘小哥儿出嫁,需要置办东西,一般由家中妻子夫郎上门协商,霍垚自然而然出面接待,同乡里乡亲来往便多些,加上她能言善道,为人处事大方利落,大家都愿意与她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