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不愿歇,随着时间流逝,心中越不安,已然如坐针毡。
既有求于人,无意隐瞒,我将城门前的现坦诚相告。
言罢,秦兴林望着我,将信将疑,“所以,你只是见到一些形迹可疑的商人,便以为他们是来接应蓝凤秋逃离的?”
我微微颔,适逢楼下爆出一阵热烈的喝彩,犹如春日惊雷,震耳欲聋。
秦兴林扶额,待楼下的喝彩声消散,才无奈地摇着头道:“该说你太谨慎还是太胆小?就算她如你所说,是个离经叛道的女人,诚然,她是做了些匪夷所思的事,但…在我看来,她着实算不得一个聪明的女人。
逃跑这样的事,若换作是你,我或许更好接受一些。她想跑,为何现在才跑?难道就为了将孩子一起带走?同为母亲,你且知道为了保住孩子将他们留在盛家,她却要带着孩子踏上生死未卜的逃亡之路?那些人打扮成苗商,操苗疆之语,苗人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帮她逃走?一旦两国和谈不成,岂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被他问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内心强烈的预感告诉我,我是对的。
“也罢,左右是等,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秦兴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算着时间,楼下的节目演完,派出去的人就该回来了。如果蓝凤秋已经回到宫中,你让我白忙一场,今日得陪我看完表演,待楼中的最后一位客人走了再走。”
“那如果人丢了,你当如何?”我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如果人丢了,多一个去找,便多一分可能,这城中的门道他比我熟悉。
“你想如何?”他斜靠在椅中,摆出一副任我宰割的模样。
“我要你替我将人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是如此吗?”秦兴玲面露失望,“我答应替你盯着她,这本就是我们的交易,跟丢了自然得找回来。你就没有点儿有意思的想法,比如…让我以身相许什么的?”
我瞪着他,耐心不足道:“我不知来这里的人对秦老板都是什么心思,但我确实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已说得很清楚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若再这样浑说,不仅无趣,而且轻浮。”
“……古往今来,似你我这般恩情,哪个不得许下一生一世。”秦兴林撇撇嘴,“好一个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小娘子。”
我狠狠剜他一眼,“按你这般说,我回春堂每日不知救多少人,全要上我家来报恩?是报恩,还是恩将仇报?
他近来忙得焦头烂额,我不想教他再添心烦。秦老板还是少看些烂俗的话本子吧,故事里以身相许的哪个不是吃人的妖精?”
秦兴林闻言,不仅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悦,反而一脸轻松,十分愉悦的模样:“姜神医果真是奇女子,生起气来也是出尘脱俗,还没有谁骂过我是妖精。但合理应分的事儿作为赌注,还是不妥。这样吧,你若赢了,我便去那台上,为你弹奏一曲,如何?”
“我要你弹琴何用?”
秦兴林:“……那你说如何?”
我瞟了一眼桌面,“就赌这罐茶吧。”
“你倒是识货……”秦兴林勾唇一笑。
“舍不得?”
“那就赌这罐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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