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皱眉:“此人是原本就傻,还是因为昏迷导致的傻?”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认识这人,只好都摇头。
就在此时,那个状告陶若筠的酒坊老板站了出来,说道:“知县大人,既然不清楚此人是原本就傻,还是晕倒之后才傻的,但是既然能跑到人家屋里开了门,那大概之前是好的,那就是陶家酒坊管理不善,误伤他人,致使他人痴傻。”
陆离本就见这人不顺眼,摆明了借他之手消除竞争对手,眼下还敢替他断案,当下就想拍惊堂木,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知县大人,知县大人,不能啊。这陶家酒坊在长兴县开了快二十年了,那是什么情况,村里人也都知道的。刚刚仵作大人也说了,是人家撬了锁的,怎么能是酒坊管理不善呢?这这不就是个偷酒的贼么,自己把自己偷晕过去了,怎么能怪在酒坊头上。”
说话的正是郭掌柜的,他在酒楼里听见了传闻,当下就打听起来。
他的好酒基本都来自陶家酒坊,要是陶家酒坊出了事,他这个天香楼就只能卖普通的酒了,有钱人自然也不会来了,生意也没法做好了。
可是这话陶若筠听了又怵,要是这少年被定性为贼,岂不是要吃大苦头?
她转头看向那少年,那少年缩在她身边,察觉到陶若筠的眼神后也看向她。
眼神对视一刹那,那少年嘿嘿一笑,纯真无比。
陶若筠心头一软,无论如何也要保下他,就当作是还救命的恩情了。
陆离正愁怎么摆脱这酒坊老板的牵制,眼下就跑出来一个郭掌柜的帮他反驳,当下便顺着话说。
“你说这与酒坊无关?那为何这人口口声声说是陶家酒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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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掌柜的赶忙道:“这人是陈家村酿酒的,本来就是同行,那自然希望对手能少一个。他刚刚都不知道人是生是死,就说陶家酒坊死了人,这不纯纯污蔑么?青天大老爷,您可要替陶家做主啊。”说着哀嚎一声,拉着陶若筠就跪了下去,那少年也跟着被拖了下去,倚着陶若筠坐在地上。
这就是陆离想要的结果,找个借口把那人收拾了。
当下一拍惊堂木,怒斥道:“你当时状告陶家酒坊,可有了解清楚情况?”
那人听了一惊,忙忙跪下道:“老爷,青天大老爷,是老夫人喊的,小的心想老夫人岂会骗人,自然就信了。当时只是觉得不能放过杀人凶手,这才着急到官府来的。”
言外之意,今天告的急了,是知县母亲胡乱喊话导致的,自己被知县母亲骗了,要怪得怪你娘去。
偏偏这就是陆离最恨的,当下怒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杀人罪名岂可胡乱状告,人还在回春堂医治,你就说人死了,不搞清楚情况,就污蔑他人。本知县绝不容你这样欺骗,来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当下几个皂班衙役就站了出来,将人拖出去行刑。
那人本意是要顺着老夫人的意思来消除一个竞争对手,结果却害自己挨了板子,当下惨叫连连,一直喊冤,时不时还蹦出知县老夫人的名号。
陆离在堂上听了,叫人拿块布直接将嘴堵了,这下便只有呜呜声了。
郭掌柜的和陶若筠还跪在堂上,见了此景不经对望一眼,郭掌柜的冲她眨了个眼,陶若筠心领神会,当下就笑了。
这人撞在了知县的枪口上,还浑然不知,殊不知越提老夫人知县就越恨。
郭掌柜的站出来也是私心,可是说的话都是陆离想听的,需要有人替他说的,所以自然也就听了。
看起来是一场官司,实际都是私心,哪一方能抓住陆离的心思,哪一方就会赢。
只是陶若筠没想到,她先天就无法抓住陆离的心思,陆离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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