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乔冠泽和祁明约定私奔,他在甄黎的注视下麻木地吞下了药品,打算在甄黎走后从窗口跳下去。他相信他的明哥可以稳稳地接住他不让他受伤,纵使受伤,他也不在乎。
可他低估了甄黎的刁蛮任性。
不久后药效发作,乔冠泽陷入迷乱,意识的最后,浑身发烫——那不是家里请来的庸医给他开的“治疗”药品该有的功效。
甄黎全程配合,在最后的时候叫来了乔家众人。
那晚祁明的摩托后座没有载到他想要的人,之后多年,往事一去不回头,他的摩托车骑到破旧,风里依旧是孤身一人。
一个月后,甄黎拿到了医院的血检报告。
当时的她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在很小的概率下成功怀上了一个小生命,断绝了乔冠泽的自由,让他今生今世再也不能从自己身边逃走。
乔冠泽心底有多恨,在那个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不该的环境下,他再没有对任何人提起。
他运筹了三十余年,终于在祈家二老过世、祈家次子支撑不起家业的当口,趁火打劫地促成了乔祈两家的联姻。
以此来报复甄黎,告诉她当年被拆散的终究还是要重聚,她筹谋一生,不过是落得一场空。
烟火燃到骨节处,发起了烫。
祁明按熄烟蒂,“我得见一见乔冠泽。”
“他俩爱怎么彼此折磨都好,素素是个好姑娘,不能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
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乔瑾煜掏出手机,有一则展小曦的未接来电。
他回拨过去,展小曦立刻接听起来,只是吵闹得厉害,听不清展小曦在喊什么。
隔了不小一会儿,展小曦总算找到了个安静处,“怎么不说话啊。”
“累了。”乔瑾煜说。
展小曦听出他拖沓的声线,迟疑地问,“你喝酒了?”
“一点点。”乔瑾煜老实承认,问:“你在哪,我想见你。”
展小曦在乐队之家练歌,打给乔瑾煜的本意是约他来看自己的演出。他总觉得乔瑾煜最近似乎很累,就到了强弩之末似的,随时可能崩塌。他想跟乔瑾煜聊一聊,最不济带乔瑾煜放松一下,让他能找到个喘息的角落。
“你报地址我去找你。”展小曦说。
“不要,”乔瑾煜忽然任性,“太晚了,我不放心你在路上。”
“乔瑾煜!”展小曦冷下声。
“嗯。”
“地址,”展小曦说,“趁我发火前,告诉我你在哪。”
展小曦下车,四下望了一圈,没看到人。
他一边拨号一边穿过街巷去找,即将拨通时,看到了石子阶梯前坐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