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不知怎么明正言顺地出现在梁郴他们面前,程家竟然就安排了这么场宴会,这不是现成的机会么?!
这回有了梁郅为内应,她怎么着也得放开手脚,争取在梁郴他们两口子面前露一手了!
程持礼看她答应得这么干脆,立刻也放了心,咧嘴道:“那明日在下就在府里恭候宁夫人和傅小姐宁公子!
“此外还请恩人放心,傅筠那厮从今往后扰不到您了,方才我特意去了趟吏部,求到吏部侍郎涂大人,把傅筠给贬到福建当县令去了,没个三五几年根本不可能挪窝!而且,吏部让他速速前去上任,就算这几日他还在京城,也没时间给您添堵了!”
“他又要去福建了?”
傅真听到这个消息不可谓不吃惊,短短时间内吏部连下三道调令,开国以来傅筠得算头一个吧?
而且这事儿不是裴瞻在办吗?
“是裴将军让你办的?”
“对!”这傻子乐呵呵的,“我五哥晌午把这任务交给了我,我马不停蹄地就去给办了!傅小姐,您看我这差事办的可还成?”
“成啊,简直太成了!”傅真说到这儿嘶了一口气,“你是怎么办到的?纯属开的后门吗?”
“那当然不是!我老程家可不会拿章程当儿戏!”程持礼高高的挺起胸脯,“之前那次把他调到岭南,也是正好端州那边有个缺儿,那边有个案子,前任知府办不下来,给问罪了。
“他过去后要是能给办了,那要么升官,要么调回京职,都少不了他的好处!
“可没想到他居然二话不说就跑到宁夫人的铺子里寻衅滋事,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我听说当时新任的右副都御使谢大人也在场,于是上都察院一求证,谢大人不但出面作证,而且还指认傅筠想打人,这还能了得?
“我都没开口呢,涂大人就生气了,当场就去请示了吏部尚书,给他贬去了福建当县令!以示惩戒!”
傅真这才安下心来。
她虽然恨不得把傅筠一撸到底,可也得遵照朝廷律法行事。早前请程家帮忙升傅筠的官,是因为他资历足够。请裴瞻调他出京城,也只是想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进行斡旋。
如果动用私情去对付他,那不就成了他们玩弄权术了吗?反倒名不正言不顺了。
而且那样还要拖累裴瞻和程家的名声,实在是不应该。
她遂冲程持礼道:“那就多谢了。”说完她想了下,又打量他道:“你也别傻乎乎地跟在老五身后跑,那人心眼多的像马蜂窝,小心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程持礼张嘴便回道:“哪能呢?我五哥挺好一人……”
话说到一半他两眼一瞪,浑身一阵抖瑟:“您,您刚才说什么?”
傅真眨巴眼道:“我叫你别什么都听他的呀!”
“不是!您,您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就用刚才同样的语气口吻!”
程持礼把手指到了她鼻子尖前,两只眼珠子好像粘住了她的脸上!
傅真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啊,不能光长岁数不长心眼儿,要知道如今闯了祸,可没有人帮你顶缸了!”
比傅真还高出一个头的程持礼听到这里胸脯起伏,他一把抓住了傅真的双手:“你,你真的好像!太像了!……”
傅真把手抽回去:“程小将军冷静。”
梁宁的音容笑貌全都刻在了程持礼的骨子里啊!
那可是他从记事起就认定了的头儿!
他前十四年的生命,至少有一半以上是跟梁宁联系在一起的!
那是他老大啊!
是他笨笨拙拙地每次犯错闯祸,却都能够有办法使他安然脱身的梁家小姑姑啊!
面前这位傅小姐,他刚才说话的口吻神态竟然和小姑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