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躲在树后面,把井张氏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青荇啊!我知道你死的不甘心,可生死有命,我给你多送一点钱,你就不要回来闹了!”
“你既然那么喜欢那个蓝底白花的衣衫,下次我烧给你。老四还年轻,还要娶媳妇的,你也早点找个好人家托生了吧!”
春妮听的云里雾里,难道四少奶奶死的冤屈?
回家闹了?
回去的路上,井张氏坐在驴车上,忽然问了一句:
“春妮,你信鬼吗?”
春妮点点头:“我奶奶说过,人死以后,要是有执念,就不会离家,总是让你看见她,说不定是有事情要告诉你呢?”
这些话,奶奶是什么时候说的,春妮忘了。
但奶奶当时说的时候,表情特别严肃。
可奶奶都已经走了大半年了,从来没在春妮面前出现过。
就是梦里都看不见她的脸。
在四少爷成亲之前,春妮把四少爷的房间整个收拾了一遍。
看见了那件老太太说的,蓝底白花的衣衫。
她偷偷的把衣衫藏在自己的衣服下面,带回了家。
既然四少奶奶喜欢,下次老太太再去看她,春妮就可以给她带去了。
等到新媳妇来了,四少爷屋里的东西,就要新四少奶奶管了。
到那时候,春妮不保证,还能不能把衣衫拿出来。
一件囫囵衣服,不是想烧就能烧的。
四少爷的婚礼很快到了。
小门小户的女儿,又是个填房,井家的这场婚事显得十分敷衍。
没有邀请宾客,喜宴也只是简单地摆了几桌。
招待了一下送亲的娘家人。
整个婚礼显得有些冷清,只是碍于对方是个黄花大闺女,走个形式而已。
井连城更是没当一回事。
新媳妇都抬进门了,他还在场院里遛自行车呢。
直到有人去叫,他才慢悠悠的回来。
眼下正是农忙的时节,今年雨水勤,草苗一起长。
直到日暮西山,地里干活的人都回来了。
井家大院才热闹起来。
大伙饱餐一顿,又闹了一阵子洞房。
才各自散去。
新媳妇含羞带怯的,一双大眼睛不时的偷瞄井连城。
虽然四少爷比新媳妇大了将近十岁,但一点也看不出来。
四少爷平时肩不挑,手不提,所以相较于那些出力的穷苦人年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