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玉张了张嘴,到最后笑着道:“妉妉,你要保重。”
“知道了阿姐。”
林惊雨被搀扶上马车,三皇子?的队伍在?宫门?口等她。
这一路,算是十里红妆,嫁妆跟在?马车后头?,长?长?的队伍一条街,之隆重羡煞旁人。
可?谓是按帝王言,这场婚事,能?有多喜庆,便有多喜庆。
马车停至宫门?,扇子?遮住了她的视线,林惊雨瞧不清路,只能?由婢女将她牵出?。
风一吹,林惊雨没?拽稳手中的同心红绣球,叫它落在?了地上。
礼仪嬷嬷惊呼,红绣球掉在?地上坏了礼数,连忙去捡。
今日的风太大,她看不清偌大的皇宫,只有一片花眼的孔雀羽毛,林惊雨的心惴惴不安,大抵是所有女子?出?嫁时都会慌张,她也不例外。
直至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指尖的触感熟悉至极,那人将绣球的一端红布放在?她的手心。
“拿好了,切莫再掉。”
耳畔的风因他的声音而变得稍许柔和,林惊雨感受到红布绷直,他牵起了另一端。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们的婚事,是大喜,不宜出?岔子?,放轻松些。”
“嗯。”林惊雨点头?,她用?余光瞥了眼他的衣袂,在?阳光下流光溢彩,与她一样红。
恍惚中,林惊雨才意识到,今日是他们的大喜,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新郎。
太过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到此刻有些不现实。
二人并肩走?在?宫道,宫道很长?,离大殿还有好一段路,身后是长?长?的礼仪队伍,林惊雨偷偷小声道。
“我有些困。”
他回,“回去有你睡。”
“换了床我睡不习惯。”
她朦胧地瞧见萧沂好像偏了偏头?。
林惊雨问,“你看什么?。”
他语调闲闲,“在?看你嫁妆里,为什么?不把床也搬过来。”
林惊雨在?扇子?里白?了他一眼,她想起萧沂曾允诺的三场布善嫁妆,她知道他不会给,调笑道。
“殿下不是说,要给我三场布善钱,给我添嫁妆吗?”
她察觉到萧沂转头?,视线好像落在?她身上,“嗯,备了。”
“备了?”
她怎么?不知道。
林惊雨还想问,却听礼官提醒大殿已快到,她只好噤声。
她与萧沂进大殿,在?满朝官员,与帝王和皇后的见证下,拜了天地。
上清山的大师敲着天乐,吟诵天文,柳条沾着仙水,晶莹洒在?他们身上,受最真挚的祝福,仿佛他们真在?天地见证下,行了婚礼。
凤冠沉甸甸,每一拜脖子?都酸痛不已,夫妻对拜时,林惊雨恍惚中听见萧沂的声音,偌大金殿,唯有彼此可?听见的声音。
“林惊雨,这次我们真要不幸地绑一条船上了。”
“是呀,不幸的未来,未来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