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萧沂指腹抵住额头坐在?窗边,惨白的月光照入,勾勒他英气的轮廓,他双眸紧闭,剑眉微蹙。
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萧沂眸依旧紧闭,“进。”
门吱呀一开,林缘君一身白衣,迎着月光,手里端着汤。
“给阿弟煮的银耳羹多了一碗,经过偏房见灯还亮着,于是便?碰碰运气,还真是殿下,若殿下不嫌弃,这碗银耳羹还请殿下……”
“本殿不喜吃甜食。”
林缘君一顿,转尔她又懊恼道:“嗐,是我的错,父亲若知道了,怕是得说我照顾不周。”
她语气带着哭腔。
又是女人哭。
萧沂缓缓睁开眼,眼前女子正?擦着眼泪,窗外的风一动,吹拂起她额前的青丝,发髻上?的流苏晃动。
她今日的妆容打扮,像极了林惊雨。
哭得也像她。
萧沂皱起眉头,“端来吧。”
林缘君一喜,连忙端过去,“谢殿下。”
“谢什么。”
“殿下喝了,就不浪费粮食了,臣女替百姓谢谢殿下。”
她又道:“殿下,好喝吗?”
“还好。”他喝完抬头,“你还不走?”
“臣女想?给殿下磨墨。”
“不必。”
“好吧。”林缘君端起银耳羹要走,她偏头瞥了眼坐在?案边的男人,药起了作用,他揉着太阳穴,林缘君数到三时,他倒在?桌上?。
林缘君勾起唇角,她放下银耳羹,推了推萧沂,“殿下?”
他嗯了一声?,却神志不清。
“殿下困了,臣女扶殿下到床上?去。”
林缘君吃力地扶起萧沂到床上?,男人倒在?床上?,双眸紧闭,林缘君端详着男人的容颜。
“倒生?得俊俏。”
“平时正?眼也不瞧我一眼,叫我好生?费心,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等到你和林惊雨生?了嫌隙。”
她伸手摸上?他的衣领,洋洋得意一笑?。
骤然一只强劲的手握住她,指修长,青筋暴起。
男人骤然睁开眼,眸如鹰,冷然盯着她。
“若扬州刺史?知道他的女儿行如此不齿之事,他会作何?感想?。”
林缘君瞳孔一震,“你……你没中药。”
萧沂没答,他缓缓爬起身,指腹揉额头。
一旁的女人忽然哭了起来,“殿下,臣女一时鬼迷心窍,只因太过喜欢殿下,还望殿下饶恕,不要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