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后退了两大步,眼神里满是匪夷所思:“你是当真要他给我们指婚。”
“……是。”
“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你只是怕我父皇……”
“我是怕你父皇。”
“有母后在,他不敢伤你……”
“可我更不能接受和你成亲。”
“咻——砰!!”
天空的烟花依然在绽放。
承昀凝望着他,眸中水雾弥漫。
他微微垂眸,手指用力在身上蹭了蹭,扭脸去看向鱼池。
“你不要喜欢我。”温别桑说:“我不喜欢你。”
“准确来说。”温别桑纠正,“我讨厌你,讨厌你的脸,讨厌你的声音,讨厌你身上所有的一切。”
承昀呼吸微乱,抬步上前,双手撑在护栏上。
“你说你之前欺负我都是有原因的,也许是符合逻辑,比单纯做梦要解释得通。”
“但是那一切只能彰显出你的骄傲自大霸道妄为,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灾难,都让我清楚看到了这世上还有你这样幸运到可以无法无天的人。”
“当年我娘恳求皇后救我一命,她说……”
乱棍横飞,常赫珠手持令牌,匆匆自相府大门走向刑台。
步伐匆匆,迈过宽敞的石阶。
而那个在棍下扭曲的身影,则挣扎着爬向了她。
手上鲜血染红雪白衣摆,她竭力攥着,强撑着仰起脸。
——“我儿与,太孙,同日所出……他,生于……午夜子时……”
“我诞于午夜子时,你生于黎明破晓。”
承昀一直没有回头,只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河中锦鲤。
“不愧是破晓所出的皇太子殿下。”
温别桑转身,从亭子里离开。
“那时我一直以为,我真幸运,可以和太孙殿下同日所生。”
“遇见方知,光彩灼目,非常人所能消受。”
“我会离开太子府,若无必要,不再相见。”
廊腰缦回,温别桑的身影穿梭其中,逐渐消匿于黑暗。
太子始终俯身看着水中,直到,一声极其轻微的‘滴答’声。
咸涩而饱满的泪珠自眸中滴落,融入漆黑的湖水。
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