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傅怀璧越来越没有耐性,像是被勾起了最深层的不悦与狂躁,下手越来越没有分寸,伊诺忍不住劝道:“怀璧,毕竟是傅嘉小姐的宴会,还是别太过火了。”
伊莱倒是拍手叫好:“抵不住有些人心思多着呢,一听见塞卢姆尼堡里怀璧哥难得对一个什么东西上心,一个个都争先恐后扑上来,恨不得取而代之。”
他露出小孩子恶作剧的表情,看热闹道:“你们又不知道其中真正发生了什么……我看怀璧哥说不定是想把那女人挫骨扬灰了,你们一个个也羡慕?”
周庭昱自始至终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一样,面色如常地一口一口细品着酒水,仿佛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如果傅怀璧现在还有心情留意覆盖在他身上的精神力的话,会发现周庭昱还是那一副静影成壁的恬淡样子。
傅怀璧显然是积郁了长久的怒气,他肆意妄为地发泄了一通后扭头对嘉澍说:“她喜欢投怀送抱,那就把她带走。”
嘉澍点点头,那个女人却五雷轰顶,还想强撑着疼痛起来告饶,被嘉澍打晕后随手放在了一旁。
“你们其他人也想跟着走?”傅怀璧重新坐回座位上,整理了一下松开的袖口。
底下跪成一排的女人纷纷惊慌失措地摇头。
“那还不滚?”
房间里重新回到清净,傅怀璧若无其事地与周庭昱闲聊:“让庭昱看笑话了。”
他嘴上这么说,然而面上却毫无愧色,连装都懒得装。
周庭昱用手指抵着额头,破天荒地表现出一丝感兴趣的模样,他往后靠了靠问道:“傅先生是在找一个人?”
傅怀璧重新勾起来的笑意又平了些,显然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周庭昱若无其事道:“或许我会有什么线索……”
“黑市的下等渣滓。”傅怀璧盯着杯中的液体傲慢道,“不会与庭昱有交集。”
周庭昱扬眉,状似困惑道:“那怎么会与傅先生有交集?”
“那女人狡猾的很,一开始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看着低眉顺眼的,骨子里犟得很。”伊莱藏不住话,显然是看傅怀璧成天把那鞭子翻来覆去握在手心里把玩给折磨到了,风风火火地开始大倒苦水。他怕傅怀璧不高兴,特意只捡了点重点三言两语概括了一番。
周庭昱越听,眉眼间越是冷漠,到最后周身都似乎笼罩着凌厉的气息,他眼眸微挑:“就这样也值得傅先生上心?”
他顾自冷笑了一声,似乎了失去了喝酒的兴致,把酒杯一放冷声道:“也许已经死了呢?……就像那位小井手步一样。”
傅怀璧眼皮一跳,顿时被转移了思绪:“我之前是怀疑过,小井手步和他底下两个哨兵都死了,难道她也是小井手步的人?”
“也许。”周庭昱淡淡说道,“说不定小井手步手上有货,知情的都被解决了。”
傅怀璧重新皱起了眉,不言不语地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重复了两遍:“如果是这样,那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伊莱松口气:“怀璧哥这样就能放心了,她自食恶果,都不用您亲自出手,回头把鞭子烧了送她到地底下。”
周庭昱移开目光,不再说话。
几人谈完事后重回宴会大厅,傅嘉见到傅怀璧身上的酒渍吃了一惊:“哥哥这是怎么回……”她倏忽住了嘴,瞪大眼睛看着身后嘉澍扛着的女人,结结巴巴道,“哥……这影响不太好吧,你看这……”
“她不懂规矩,我带回去教教。”傅怀璧脸上还有些未化开的寒意,他低头拭了拭衣服上的水渍,突然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算了……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这样吧。”
傅嘉丈二摸不着头脑,又眼见着傅怀璧毫无留念地指使嘉澍把人扔下了。
“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傅怀璧兴致缺缺地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