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蛊惑道:“我可以帮你哦,只要把岁渊留在这里,就没有人和你抢了。”
“岁渊也是这样想的,他恨不得除掉你。”
“他甚至想把姜初关在这里,永远不让你见。”
“我来教你怎么做,你和姜初离开异空间后,马上把门关上。这里的门只能开启一次,岁渊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这个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念叨,说了十几个暗算岁渊的方法。司钰找不到声音的本体,又不想给姜初添麻烦,只能忍了下来。
这一忍,就忍到了最后一扇门。
在门开启的一瞬间,司钰感觉被一道大力扯了一下,站稳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全是镜子的空间里,姜初和岁渊都不见了。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怎么油盐不进呢?”
那个烦人的声音还在啰嗦,但这一回,司钰在镜子里看到了它的本体——它趴在他的肩上,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脸色惨白,脸上挂着邪恶的笑。
司钰起了满手的鸡皮疙瘩。
“唉呀,你能看见我了,是吧?”心魔精灵看着镜子里的司钰,拍了拍他的脸,“你看起来吓坏了,因为我长得和你一样吗?我是心魔精灵,我就是你藏起来的另一面,是更真实的你。别抗拒了,接受自己真实的欲望吧,你也想独占姜初……”
司钰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忍无可忍地掐住心魔精灵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把它摁在地上。
镜片之后,素日清冷的眼睛里装满失落。“你能闭嘴吗?你要提醒我多少遍我失恋了?我刚喜欢上姜初没多久,还没有那么深的执念。我很冷静,你找错人了。”
司钰握拳,朝着心魔精灵的脸狠狠揍了下去。
因为情绪失控,这一拳妖力大爆发,直接把心魔精灵打回原形,变成一团混沌妖气,在他手里瑟瑟发抖,欲哭无泪。“你哪里冷静了!”
呜呜呜它看走眼了,这特么也是个大魔头,它都开始同情姜初了!
“闭嘴。”他抓着心魔精灵,把外露的情绪一点点收干净,“好了,可以去找他了。”
然后一拳把镜面空间干碎了。
心魔精灵服气了,失恋的人真可怕。
凌晨五点多,他们成功解救十名人质,拿齐了拼图碎片。
完成拼图,他们根据指引找到了藏有宝盒的门。
姜初推开门,入眼是一间平平无奇的书房,一名黑衣长发女子坐在棋盘前,手执一枚黑棋。
女子转头看向他们,眉心有一颗红痣。“来了。”
“你是江筱鹤?”姜初看了一眼棋盘,“最后一关不会是和你下棋吧?”
“是下棋,但你已经赢了。”江筱鹤拿起对面的棋篓,里面装着被白棋吃掉的十枚黑棋。
今晚的游戏对于她而言,就是一局棋。
姜初:“宝盒呢?”
江筱鹤拍拍手,姜初面前出现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嗅了嗅,没闻到危险的气息,才慢吞吞地打开了。
他接收到了一段记忆,一个完整的真实的鹤娘故事。
江筱鹤是被选中的山神新娘,她在逃跑的路上,被追不上她、气急眼的族人用石头砸中后脑勺,坠湖而死。她的怨恨无法化解,变成水鬼,日夜垂泪,白鹤湖越来越满,淹没了她的族人所在的村庄,也淹没了那座山神庙,淹死了所有迫害她的仇人。
从那之后,江筱鹤有时会化身白鹤搭救落水者,有时会将看不顺眼的施暴者拖入湖淹死。
她的能力越来越强,在雨夜也能化身白鹤行走。因为她是水鬼,见过她的人都做噩梦。她的故事越传越广,添油加醋,多次加工,让她成了这一带家喻户晓的女鬼。
名气大的后果就是,常常有人抱着各种目的来驱除她,但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渐渐地,江筱鹤觉得,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守护神。就算她当不了守护神,坐上神位的人也应该比她强。在一个雨夜,她找上了当时新上任的土地神,请他和自己比试一场,若是输了,就没资格当这里的土地神。
那位土地欣然应战,并提出一个要求,若是她输了,她就要修心三百年。
“他和我下了一局‘棋’,我输了,从此之后信守承诺,不再犯杀戒。”江筱鹤撑着脑袋,幽声道,“三百年已过,听闻这里又来了两位新神,我自然要再挑战一次。我输给了你们,会再沉寂三百年。”
司钰手上的飞鹤印记消失了,隐藏起来的最后一条制约随之公布。
“若游戏中有人质濒死,游戏中止,江筱鹤当以魂魄相抵,逆转人质命数。”
也就是说,江筱鹤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要人质的命,她只是想和姜初、岁渊“下棋”。
“那你也太占便宜了。”姜初数她的罪行,“拿无辜群众的性命当游戏棋子戏弄,就算你没有杀心也很过分。大晚上扰人清梦两次,就沉寂三百年,这可不行。”
江筱鹤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眼里冒出兴奋的光。“你想驱除我?可以啊,我早就‘活’够了!你们三人联手,说不定真的能成功!”
司钰:“……”又一个疯子。
然而,姜初专克疯子。“驱除?你想得美。你这重重罪行,起码要给我们打一千年白工,才能赎清罪行。明天来土地庙报道,先去河道捡个十天半月的垃圾吧!”
“?”江筱鹤无语,“要不你还是驱除我吧。”
朋友名义
江筱鹤盯着姜初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大笑起来。“罢了,愿赌服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