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厕所。”乐颜皱着眉唔了一声,“你要憋死我啊。”
熊琪见乐颜真醉了,有点愧疚,他说:“我扶他去厕所吧。”
程危挡了一下熊琪的手,起身弯腰将人捞进怀里,搂着乐颜半边身子跟熊琪说:“我带他去就行。”
有什么气冲我撒
乐颜小毛病不少,随着酒精发酵,那股黏糊劲儿彻底被激发,半个身子挂在程危身上,像个痴汉一样冲他眯着笑。
程危全部的耐心都交付在这儿了,把人弄到卫生间,扶着扒拉裤子。
乐颜冷不丁地让程危出去等他,非说程危围观他尿不出,程危真怕他栽进便盆里,只好把他手抬起来撑墙上,让他自己解决。
程危靠在门口抽完一支烟乐颜还没动静,他眉心跳了一下,推开门见小朋友扶着墙晾鸟呢,乐颜脖子都急红了,拉链怎么都拉不上来,一听见动静,红着眼睛看着程危,“我拉链坏了啊。”
程危哭笑不得,“没坏。你眼花。夹着没?”
乐颜虽然醉了,但也还有那么点羞耻心,他知道自己丢人了,哽着脖子别过脸不跟程危说话,一直到家,程危把人放床上,他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哼都不哼一声。
从没见小朋友气性这么大,程危捏了捏他耳朵,乐颜“蹭”地一下弹起来,把程危都吓了一跳。
“做什么?”程危乐了,“又想上厕所?”
乐颜头发支棱着像个炸毛的小狮子,满脸写着不高兴,眉头都快拧成蝴蝶结了,“我饿,我想吃面。”
“吃面?”程危抬了下眉毛,脸上笑得有些纵容,“真想还是假想?”
乐颜现在满头浆糊根本分不清,嚷着:“我要吃面。我好饿。”
今晚烧烤本来就不是饱肚子的东西,更何况他光顾着喝没怎么吃,跑了几趟厕所,肚子早空了,咕噜咕噜的。
程危把人按床上,拉过被子盖上,“那你睡着等我。煮好了叫你。”
乐颜扑过来抱住他大腿,“你是程危吗?”
程危笑了,在他额头上按了一把,“我不是程危是谁?”
乐颜眯着眼睛摇头。
正巧这时,程危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脸上笑意骤然消失,沉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他把手机扔阳台上,任它响,自己点了根烟,慢条斯理的抽着,等到心里烦躁到了临界点,他捡起手机按了接听。
“我让你别打来了。听不懂么?”烟燎过的嗓子带着点沙哑,他劈头盖脸就一顿发泄。
那头估计见他真生气了,安静了好半晌,才说了两句。
“我现在有没有对象跟你没关系。别找不痛快了,不行么。”话到最后,竟然透着点无奈。
一根烟燃尽,他赶走身上的戾气,挂了电话,把烟头弹进烟灰缸,转身钻进厨房。
他估摸着小朋友也就是吵吵,吃不了多少,起锅烧水,他这套动作娴熟的不行,加上那通糟心电话,竟让他一阵恍惚。
恍惚之间,他感觉有人钻到他怀中,挤在灶台和他胸膛之间那么点地方,后背贴在他胸口上,软发在他下巴上磨来磨去。
他恍惚的厉害,乐颜的声音把他拖了回来,“面呢?”
他这才发觉乐颜真钻怀里,盯着锅里的沸水,嘟哝,“我想吃面。”
程危没说话,就这么搂着他出神,小朋友喝醉了没洗澡,身上也没有难闻的气味,头发上还带着洗发水的香味。他搞不懂明明他俩用同一款洗发水,以前没发现这么香。
没得到回应的乐颜,扶着程危手臂一转身,竟跟他面对面贴着,他头晕的厉害,伸手勾住程危的脖子,贴他身上,用额头磕他鼻子,“程危,我想吃面。”
一时间手脚不知道怎么放,程危头往后仰避开他撞,抬起僵硬的手臂在乐颜背后捋了一下,“正在煮。”
“哦。好啊。”乐颜老实了,箍着人像个树袋熊一样不放手。
“你喝醉了一直这么闹么?”程危低头看他。
乐颜喝醉了毫无防备心,傻不愣登的样子,像颗熟透的桃子,任谁都想捏一捏。
“跟姜凯这么闹过么?”
程危觉着问了屁话,乐颜都喝醉了,无法支配自己的行为,就更无法回答他问题。
程危摇头,只能一只手扶着他,一只手握着筷子搅动面条,两个人像个连体婴在厨房挪来挪去。
乐颜越缠越紧,两人磨磨蹭蹭,很快程危感觉到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怼着他大腿,起初没意识到,等他下手抓了一把,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赶紧把乐颜弄回沙发上坐着,乐颜敞着腿,微妙的弧度支着,他有些委屈的望着程危。
程危眉心直跳,手心里都烧了起来。
不出所料,那锅面最后谁也没吃。
第二天天刚亮,乐颜是被憋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太大,他昨晚竟然梦到了抱着程危,最后还去卫生间里酱酱酿酿,躺着回味起来后劲儿很大。
他伸手进去揉了一把,不得劲儿,起身太猛,宿醉后眩晕感袭来,让他差点摔在地板上。
他拖着步子,钻进卫生间,刚放下裤子,听见一阵水声,机械性地转头跟程危对上视线,程危面无表情地站在淋浴下,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草!”乐颜顿时不知道该搂裤子还是该闭眼。
两个人的鸟就这么隔空打了个照面,程危特别淡定,冲他抬了下眉毛,“早。”
早个锤子早啊!乐颜尴尬地想死,哪还尿的出来,干脆搂起裤子跑了。
程危冲完澡,顶着毛巾出来,一歪头看见乐颜在刷锅,晃晃悠悠到门口,“你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