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看看。”
沈寒时连接过这封信的意思都没有,肉眼可见的嫌恶。
管家连忙照做,一目十行看完后,开始给两人读信。
内容大意便是“揭”栗央一直和栗府下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所以招来了全府的不喜,栗老太太心眼太直,才对栗央那般厌恶。
而出嫁那日,栗央也耍了脏手段,才造成了现在的状况——信里对这段写得模棱两可,引人深思。
这明摆着是往栗央身上泼脏水,还笃定他无法为自己申冤,因为话都说不出来,谈何解释。
在栗荔设想里,即便栗央写字澄清,恐怕也不会有人有那个耐心等待,尤其残忍无情如沈寒时,只怕会立马下令杖毙栗央。
然而,她实在是太蠢。
以为匿名信这样的方式便可以保全自己。
当沈寒时这个宰相位是摆看的?
让管家下去后,不消半刻钟,沈寒时派出的探子便回来禀报,这信是栗家大小姐栗荔偷偷放进礼箱中的。
探子回禀时全程没避着栗央,这也是沈寒时的意思。
而栗央也没法有什么太大反应,他平静眨眨眼,左右自己说不了话,让沈寒时自己做判断便好。
栗央看向沈寒时。
淡漠的青年宰相完全没有疑他半分,唇角勾起了一道阴恻恻的弧度。
如恶魔低语:“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上赶着求死。”
平静的疯感,极致的杀意。
栗央觉得此刻自己需要喝两口苦中药压压惊。
与此同时栗府内,栗荔莫名打了个重重的寒颤,她忽然就感到后背爬上一股凉意。
这是怎么了?
次日。
栗荔一大早便听到下人惊慌失措跑进府里大喊,她眼皮不禁狂跳了好几下。
她古怪心想:应该和她没关系吧。
难不成是昨天那封信起了作用,栗央已经被沈寒时弄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心思立马活泛起来,飞奔去了前厅,找到了栗思敏。
“爹!”
昨日沈寒时他们一走,栗思敏便马不停蹄出了门,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总之忙忙碌碌,火急火燎。
如今栗思敏一看见她,也立即张口,“荔儿,过来,爹正好有事同你说。”
恰巧这时那奴仆满头大汗,满面惊恐,跪下准备禀告什么,栗思敏却等不及,直接摆手让他先住口。
栗思敏有更紧急的事要说。
“荔儿,沈寒时怕是盯上咱们家了,必须尽快找到靠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爹昨日就是忙这事去了。”
栗荔点头。
“爹昨日也去找了你说的那个穷书生,试探时他不卑不亢,谈吐气度也不凡,来日必然腾飞。爹很满意。所以你今日起便带些银两衣物接济他,攒些恩情,若日后他真高中,你便能顺势……”
栗思敏点到为止,栗荔心领神会。
“放心吧爹。”
栗荔对自己很是自信。
他们栗府不说位高权重,但在外也是有名的清流门庭,名声远扬,而她又是栗府的嫡长女,相貌才学兼优,稍稍对谁示好,那人不都得受宠若惊,立马拜倒在她的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