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澈的嗓音从里面传来,“怎么可能呢,我只是为了让阿遥长点记性哦。”
——听你鬼话。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洗干净手走出来,气定神闲,“毕竟下次如果预知到危险还继续深入的话,就不会是几道伤口这么简单了。”
“你现在体会到了吧,横滨是一座多么危险的城市。”
这句话我十分赞同,如果先前只是不确定,那么现在我深信横滨的危险指数比东京高了不止一倍。正因此我才更好奇,究竟迹部先生为什么铁了心一定要我过来呢?
不弄明白这个问题我反而无法安心。
“最近确实深有体会,但是正如你所说,既然这么危险,太宰君又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呢?”我摸了摸脸上的绷带,因为上了药的缘故导致伤口的疼痛在减缓。
太宰治想了想,双手抱臂,“我的话嘛……因为有在这个城市非做不可的事,所以必须留下。但是阿遥其实有很多选择,横滨,未必是你最适合发展的地方。”
“难得听到你这么毫不留情的讲话,”我蜷缩在沙发中彻底放松下身子,窗外已经是傍晚,日暮西斜,泛着水纹太阳和海面逐渐融为一体,亲密无间又无法割舍彼此的分界。
“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我工作在这里,所以没必要去别的地方。”
“更何况,在我看来,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存在,横滨也好,东京也罢。并没什么不同。”
听完我的答案,太宰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莫名觉得心脏的高度被高高悬起,空落落的。
“虽然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真的听到又是另一种感觉,”他优雅得端着咖啡走到我身边坐下,单手托腮认真看着我,“说实话,稍稍放心了呢。”
“嗯?为什么这么说。”
青年喝了口咖啡,氤氲在热气后面纤长的睫毛卷起好看的弧度,“阿遥在横滨,我就能一直看到你了呀。”
暮色四合,融在墨蓝色水面中的最后一丝余晖也即将衰落。
“太宰君,你是不是偷偷拿我的杯子泡咖啡了?”
“哎?被发现了?!”
“啊果然是这样吗!”
“我明明有藏得很好,阿遥怎么会发现?”
“因为你刚刚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做坏事。”
“……阿遥,这话实在是有点过分。”太宰治一噎,无比冤屈。
在我和太宰治进行无意义的交流吐槽时,门铃声响起,而窝在沙发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弹。
“太宰君,能不能麻烦你帮下我这个病人去开个门?”我抱着毛毯不想动。
“阿遥多运动一下,对你的伤口恢复很有帮助。”太宰治一脸严肃。
我怀疑得打量他,“根据我的经验,太宰君这种表情的时候一定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