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揍你的哦。”
“呜……”
中原中也头疼得看着面前的女生像个小动物一样呜呜咽咽得停不下流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样一直哭泣的话会让他陷入焦灼且不做点什么会很懊恼的境地。
幸运的是,仅仅过了几分钟我就停止了哭泣。
“抱歉,”我抽噎着小声嘟囔,“我好像,最近特别爱哭。”
“这倒不是需要道歉的事,”他叹了口气,问我,“你和太宰那家伙发生了什么吧?”
我捂着脸的手僵硬了一瞬,这副反应完全在中原中也的意料之中,“果然。”
他笃定得说道,“能够让那家伙露出那种表情,干得不错嘛你。”
“中也,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我捂着眼睛从缝隙中去观察男人的表情,只见他耸动肩头满脸无所谓,“反正又是那家伙受了什么刺激,这也是活该,谁让这混蛋以前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来着,报应。”
“抱歉,”我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垂下头不敢直视他,“我也对中也做了很过分的事……”
“那天晚上,你哭了吧?”
他突然开口,我反应几秒才意识到他说的“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
出去玩几天
我的脚尖不自觉得并拢,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跟着蜷缩,“……已经过去很久,我不太记得了。”
中原中也平静得望着我,并没有戳穿我拙劣的谎言和借口。
“没必要为了那种无法控制的事情来道歉,”他这样说着,双臂抱肩微微向后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抓着过去一直不放的人会停在原地无法前进——这是你告诉我的吧。”
我愣怔了下,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句话。
也许一直以来原地踏步的人只有我。
我反而开始无法面对太宰治。
过了这么久,我的性格仍然是和多年前在港口一般无所差异。胆小,懦弱,逃避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在太宰治发来信息的时候,下意识得我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暴露在我那点可耻的自尊心之下的是残留着停驻在过去依然还未曾消失的爱恋。只不过,这点爱恋或许在太宰治看来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所以说,男人这种生物——”小鸟喝的迷迷糊糊得躺在我肩上不停地说,“假若存了心疼男人的心思,那么必定会有惨烈的现实来狠狠打自己的耳光来嘲讽女人那些可怜的圣母心。”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绝对啦……”我无奈得揉着她的太阳穴,“倒是你喝了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
“哈!老娘等了他——那么多年!”小鸟突然捂着脸,“人生到底有多少十年可以荒废啊可恶!迹部景吾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差劲了!”
樱井端着刚开的香槟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轻声附和,“没错,让您这么优秀的女性露出这么伤心的表情,这实在是足够切腹的罪过。”
当然——如果不是我知道那瓶酒足够他好几个月小费的话,我大概真的会以为这个牛郎头牌是真心怜悯着她。
“椎名女士不来一杯吗?”樱井问,同时优雅得把香槟倒入我面前的酒杯,叹息着道,“小鸟女士看起来似乎是失恋了的样子,您是为了陪伴好朋友才过来的吧,这份友谊实在令人感动。”
不得不说,身为头牌的牛郎讲起话来确实是要让人舒服一些的。
“哪里,只是闲来无事出来玩玩。”我端起香槟轻轻啜了一口,“倒是樱井先生,听您讲话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樱井微笑着推辞,“哪里的话,您这样说实在令我非常惶恐。”
小鸟在我们两个人的假笑中声音逐渐低沉,我望过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昏睡在沙发上。
“抱歉,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我扶着她站起身,多亏先前在港口锻炼出来的身手,扛起一个成年女性对我而言并不是那么艰难。
“请别这样,务必让我们送您二位回家吧。”樱井即刻起身,随着他话语的落下周围也站起来好几个穿着西装的男性。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扶着小鸟的腰,强忍着额头涌上来的不适,维持着标准的笑容,“司机就在门口,不劳您费心。”
看在我们如此坚持的份上,樱井露出了惋惜的笑容——是啊,如果多待一阵,大概开启的香槟会更多吧。
我扶着小鸟走出门,来到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前,将她放入后座坐上副驾驶,揉着眉心吩咐,“开车吧,先把小鸟送回公寓。”
旋即摇下车窗,和窗外送我们出来的樱井道别。
“好可惜啊,”白西装的男人站在樱井身边,不无遗憾,“明明多待一阵就能把人带走的。”
“算了,”樱井似是无奈的喟叹一声,“真留下了说不定是个麻烦,不过——送她的礼物估计会让她铭记一阵子。”
说完一行人转身走进灯火通明的屋内,门牌上硕大的牛郎店熠熠生辉。
送走小鸟后我身体的不适感越发强烈,好似浑身被火烧了一般一股不知名的热意席卷全身。头脑都变得昏昏沉沉。
“……阿遥?”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可我来不及分辨就已经陷入黑暗。
太宰治双手托着浑身滚烫的女人站在床前,小心翼翼得把人放到床上。
“只是稍微不在一会就会出现状况,可真是让人头疼。”他小声嘟囔着,坐在床前仔细看着椎名遥泛红的脸颊,“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