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确实不喜欢这么莽撞的人,何况,他既然是老六的人,这么不计后果的闯贝勒府,自己找死就算了,根本就是在给胤祚找麻烦,“下不为例。”
主子竟然轻饶了?府上的奴才好一阵惊诧,四爷的性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却也松了口气,若是主子追究,谁也逃不了责任!
“是,谢四爷。”张焕领教了一回这位冷面贝勒的功力,却是面不改色,从容谢恩,反而让胤禛又深看了一眼。
挥退了了闲杂人,胤祚拍着张焕的肩膀,虽然很高兴见到他,却也明白,虽然这小子性子随意了些,却断不会这么糊涂乱闯,定是……“言方出事了?”
并不意外胤祚怎么猜到的,张焕紧皱了眉头,难展笑颜,“六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我……”
“你小子几年不见,就和我生分了?”一巴掌拍过去,胤祚可没手下留情,“怎么?刚才让你当着下人面给老四赔罪,受委屈了?怪六哥我不近人情了?”故意曲解着张焕的意思。
被胤祚这么一笑闹,张焕果然松了口气,“我这不是怕六哥你如今发达了,忘了小弟我嘛……嘿嘿……”顺着六哥的玩笑话,打趣,这几年,即使没机会见面,但是书信来往很频繁,也十分明白,六哥的为人,否则,张焕暗下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敢仗着和你六哥的关系床这四爷府,那是找死啊!
胤禛眼底闪过几丝波动,老六性子多变,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轻松自如与人称兄道弟,胤禛没有错过,刚才胤祚投来的眼神,对这唤他“六哥”的男子,相当维护。(作者:啊……老四,乃不会是吃醋了吧?)
张焕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和言方定了主意,两江的局面也稳定了,就想着来京城见识见识,顺带着看看六哥,许久不见,也怪是想念的。
胤祚嘴角含笑,远方有兄弟惦记着,自然高兴,这种纯粹的兄弟感情,很难得,“我还是那句话,言方的事,你放心。”如同当年一样,言方被老康定义为“炮灰”,他胤祚为了兄弟,就能施展一回力挽狂澜的功夫。
“老四,今儿就这样,我带之焕回我府上,想来近日没空和你喝茶下棋了,以后再补上。”
胤禛其实并不赞同为了沈言方的事,老六提前和胤礽撕破脸对掐起来,“皇阿玛是君,太子是储君,你我是臣。”
张焕跟着胤祚离了四贝勒府,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最后四爷说的那几句话,之梦苏苏整理张焕明白,那是在劝六哥,“六哥,我以为……其实,我拼了这几年两江打下的基础,我也不怕……”
话是这么说,也够底气,不过是皇太子的一条狗,赫舍里札库那混蛋敢动言方的主意,就该死。
“什么混账话!”胤祚也不恼,却也不客气地踹了张焕一脚,亏得这小子躲得快,倒是这两年功夫真有了长进,“既然到了京城,我可是记得说过,在这紫禁城,六哥我罩着你,早把言方当我弟媳妇儿了,少跟我在这里默默唧唧!”
知道之焕是记着刚才老四的那句话,只是,胤祚却更是明白,那话还是曾经自己对老四说的,不过还有小半句老四刚才没说完……这是本分。然而,他爱新觉罗胤祚,又什么时候是个本分人了?
所以,老四的话听在胤祚耳里,便是……你自己小心,实在不行,还有我!爱新觉罗胤禛,可是本分人?
“嘿嘿……弟媳妇儿啊……哈哈,不错不错,还是六哥英明……”听着胤祚如此笑骂,张焕是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他和言方的事儿,家里那老顽固怎么也不同意,还死命地给自己房里塞女人,还是六哥好呀,等事儿完了,要不就在京城住下算了。
赫舍里札库,若算起来,还是胤礽额娘先皇后那一辈的,即使年纪和胤礽差不多二十几、三十不到,前些日子从军中调回京城,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正五品三等侍卫,这还是老二胤礽从中调停的,说穿了,废柴一个,不过是投胎进了赫舍里氏。
只是,两人刚踏进六贝勒府,沈言方,竟然就站在面前,笑容一如既往淡雅从容,倒是也让胤祚诧异了一回……自然不会认为张焕拿这事儿开玩笑,然而,沈言方不是被那札库抓去了吗?
“六哥回来了?我正打算派人去找之焕,没想到他还真去四哥府上找你去了。”胤禩从屋里出来,解了胤祚的疑惑,三年多,当初稍显瘦弱的小八,如今倒真是玉树临风、翩翩美男子了。
那时候,回京城之前,张焕和沈言方没少陪着一起逛江南,所以,胤禩和他们也早就熟络了,“六哥,户部的差事办完,半道上就遇见了言方,就带他来你这里了。”话是说得轻巧,可从札库手里夺人,绝不是这么容易的。
胤祚瞧了瞧张焕,见他这时候绕着言方就差脱光了衣服检查是不是受了伤,无奈摇头失笑,“羽儿,你安排之焕和言方在府里住下。”
见色忘义的臭小子!张焕现在眼里都是他的言方,哪儿还顾得上别人,若不是言方拉着他去和八爷道谢,看样子,张焕就想直接拉着言方进房慢慢检查个彻底了……(yy)……
“札库呢?”等不见了之焕和言方,胤祚带着小八进了书房,稍稍皱眉,他也听说过赫舍里札库这个人,极好男色,在京里常常打着东宫的旗号干些个下流事,而且嚣张至极,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胤礽是脑子坏掉了留着这种人。
“噗嗤……書香門第”胤禩忍不住笑了起来,见六哥皱眉不乐,这才收了嬉笑,“被胤禟押进刑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