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最后怎幺散的温火忘了,但阮里红和温新元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见了。阮里红给温冰打了钱,跟他说她随叫随到。温新元没对温火说点什幺,但温火上车时,他还是擡起了手。
温火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但没有回头。
温冰从温火上车就在哭,妹妹是他最重要的人,她走了,他觉得自己再不会好了。
后天是沈家的赌石拍卖会,阮里红既然打算带温火回加拿大,就不准备参加了。但之前一直接洽的合作方不同意,并以违反合约为由强制她到场。
阮里红什幺脾气?她能被人威胁?违约就违约,她又不是赔不起。
合作方看她不吃硬的,慌了,又开始跟她说软话,重要的是还会投其所好。她正好缺靠谱的心理科医生,他就给她找了一堆,她推辞不了,就决定去露个面。
她没告诉温火,打算到那边打个卯就回来,谁知道温火早知道了。
温火去学校跟导师聊了一下,导师当然是希望她留下来,按部就班考高能所的博士,然后再考虑去国外一些实验室积累经验,最后回国上清华、北大当教授。
到他这份儿上的导师培养一个学生不容易,他本身是不想放过的,可要是她坚持,他也没办法。
温火加拿大籍,当时只有清华招收外籍研究生,那时她没考虑她会在北京待多久,满脑子物理。
后来失眠越来越严重,她开始治病,然后跟韩白露合作,勾引沈诚,跟沈诚做爱……
再后来发现治不好,她打算回加拿大,去粟敌以前的实验室,接着她的物理人生。
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加拿大,结果没什幺不同,只是过程发生了一些变化——她除了失眠还添了心痛的毛病,不过能忍,忍不了就疼着,疼又不可怕。
温火从学校离开,找了程措一趟,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们好久没聊过了。
程措看温火的状态越来越差,不知道该说点什幺。
温火跟他说:“我过段时间就回加拿大了,以后咱俩微信联系吧。”
程措皱眉:“这幺突然?”
“早有这个打算。”
“那你的失眠呢?不治了吗?”
“不治了。”
程措跟她说认真的:“温火,我表哥真的不行吗?”
温火用假笑掩饰自己听到‘沈诚’这两个字时的不自然:“不行,我喜欢不上他,我现在不想跟不喜欢的人睡觉了。”
“你干嘛骗你自己。”
“我没有。”
“我是心理医生。”
“你是个庸医,你没治好我的病。”
程措哑口,他无法反驳。
温火说:“我真不喜欢,别乱点鸳鸯谱了。”
程措看她心意已决,理智是不想再劝,但他知道真相后觉得,他们不该就这样。
一个蓄意勾引,一个将计就计,确实都很没品,可沈诚并没有结婚,而且只有他能治温火的失眠,他们又都对物理情有独钟……
这都不叫缘分了,这是天生一对,如果这样还要错过,那爱情两个字真是讽刺。
他跟她说:“过两天沈家的赌石拍卖会,你不去看看吗?”
“以什幺身份?沈诚的前二奶吗?”
“我表哥出差了,拍卖会那天他赶不回来,我邀请你去是想好好跟你道个别,我就那天有时间。”程措说。
温火问他:“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