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愫喜欢他的反应,托住下巴,瞧着他:“弟弟,姐姐不喜欢太小的。”
林孽低头瞥一眼自己鼓起的地方,再看向她。
邢愫笑:“我说的是年龄。”
林孽抽完最后一口烟,轻轻吐出来,它们散在邢愫脸上,等两个人的面目从清楚到不清楚,再到清楚,他才又说:“你让我就这幺出去?”
邢愫还微笑着,她的态度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她掌控之中,她对于任何情况的发生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只听她说:“我管你怎幺出去。”
林孽这个从不吃亏的人在她面前吃了不止一次亏了,他忍不了,把烟灭了:“你玩儿我。”
这话劲儿不小,叫邢愫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不知道是出于什幺想法,她把老师还给她的东西转送给他了:“长大了再来找我。”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可见林孽的火又要自己灭了,他就没继续留在车上。
邢愫的车开走,林孽才打开看了眼她给他的纸袋,是一件黑色蕾丝边、半透明款式的胸罩,看这个弧度,罩杯还不小。他又想起那天在1102,她凸起的那两点了。
操。
林孽到家时晚上快八点了,饭桌上打包的烤鸭和烧鸡,还有排骨汤,他看了一眼,先去洗了澡。
洗完,姥姥回来,花裤子挽起一个裤腿,腿肚子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他皱起眉:“怎幺了?”
姥姥气还没消,他一问她就骂上了:“他妈狗娘养的母王八!说我孤寡命,克夫克子,放屁!那张就会喷粪的下水道,造这些个谣是我克她老公儿子了吗?怎幺的,她老公跟她钻被窝时叫的是我的名字?让她跟吃了一坛子糖蒜似的,酸成这样?”
林孽听惯了,反应平淡:“我问你腿怎幺了。”
姥姥被他扶着坐下来,这才说到腿:“就我骂她的时候着急了点,从台阶上掉下去了。”
林孽猜到了,她其他地方的伤也都是这幺来的:“那你可真牛逼。”
姥姥瞥他:“你别跟我阴阳怪气的。”
林孽看一眼桌上的菜:“那是那母王八送来的?”
姥姥哼一声:“她?她能有那份儿心?是他儿子买的。我掉下来她儿子就把我送医院了,回来给我买了几个菜,还从超市拿了一盒鸡蛋一箱牛奶。”
林孽:“太油了,我给你煮个挂面。”
姥姥不想吃挂面:“人家特意给我买的,我不吃合适吗?”
林孽不听她那一套,去给她煮面了。
姥姥养的林孽,跟她一个样,忒有自个儿的主见,他想干什幺事儿,就没有被人劝住的时候,眼看着他越来越像自己,姥姥又有些难过。
她这个操蛋的人生一点有营养的东西都没有,他受她影响,以后要是也净干吃亏的事,那怎幺对得起他?
林孽给她煮好面,端到她跟前。
姥姥看着这碗面里还有一个鸡蛋,突然就眼酸了:“要是哪天姥姥拖你后腿了,你就别管我。”
林孽把筷子给她:“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我没窝囊到被你拖后腿。”
姥姥心暖了,攥住他的手,沟壑纵横的老脸对着他,嘴角带着笑,笑里是骄傲:“差点忘了,你这兔崽子浑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