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喘息低吟时,已经麻木了。
这世界又和她开了个玩笑。
她握着的手心逐渐松开,银链子掉到了地上。
那一晚过后,阮年一大早就离开了,他们两年多来再也没见过面。
沉甸甸的过往被翻开,看着颓废的阮年,姜芜不知道该说什幺,这三年她早就放下了当初的事情,她还是会当他是哥哥,只是终究不会再如往日亲近。
“我一直没有怨过你,直到我遇上姜鎏。”姜芜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阮年,她说,“为什幺骗我?”她向前伸着的手展开,手心里赫然是那条带着小花的银链。
“你说它是你的,实际上它是姜鎏的。你知道吧,从一开始就知道。”姜芜的嗓音轻轻缓缓,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她眼角的湿意。
“是。”阮年沉声应。
那时候,医生说她有自闭倾向,自住院以来都呆呆的,也没有开口的欲望,唯独对手里的这条链子很在意。
她问他是不是他的时,阮年鬼使神差就应了。
他是想要帮她,私心也是真的。
不这幺说的话,当时的姜芜根本不想搭理他。
所有的一切都这幺明明白地摊开讲了,姜芜摇了摇头道:“所以说,当初我其实没有……”
“阿芜!”
未出口的“喜欢你”几个字被阮年高喝一声截住了。
他扔了手里的烟,红着眼,慢慢走近,嗓音近似哀求:“别说了……让我吻你一下好吗?”
“求你……”
“对不起。”她并不愿意。
心动的感觉是遮掩不了的,如同她多年后第一眼看到姜鎏,能听到心脏疯狂的跳动声;也伪装不来,如同她和阮年相处的几年,有感动有珍惜有不舍,唯独少了一抹悸动。
如今这样,各自安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她会存着记忆里的温暖继续往前走。
“啊!”就在这时,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姜芜一愣,立即转身往房里跑去,甩上了门。
阮年放下想要拉着她的手,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出了神。
就在昨天,得知姜芜领证的消息后,他走了一趟万佛寺,那是他和姜芜一起去过很多次的地方。
仍记得她说:“青灯古佛,万古长风,我不信神佛不信命,我怀着虔诚的心而来,是因为在这清净之地,更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内心。”
所以他来了。看着络绎不绝的游人,有观景的,更多是怀着祈愿的心思,看着他们跪在蒲团上虔诚祷告,看着他们在许愿树下写下美好的心愿。
他去上了香烛,在袅袅青烟下沉思,耳边是舒缓的木鱼诵经声,他在想,有些错,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犯下就弥补不了,有些情,不是一往情深就能如愿。
也许他还是不能看清自己的心,他只知道现在他想那个女孩好。
昨晚他想了一夜,其实已经决定放手。
如若不能一生相伴,那他就静静地看着她念着她,直到生命里出现另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孩,也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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