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不在的第一天,是周日。
陈宸做饭时,照着食谱做的新菜式很好吃,端着菜盘飞快地跑到书房。
“澄澄快来尝尝!!”书桌后空无一人。
“哦……澄澄不在。”
陈宸下午练字的时候,用心地临摹程澄写的一幅飞白,废了一沓纸之后终于有了些神似,他兴冲冲地拿着字跑进书房。
“澄澄快看……”书桌后依然空无一人。
澄澄不在。
陈宸吃完晚饭之后认真地拿出数学练习册,耐着性子算着自己总是想不通的计算题,他换了三种思路去想,还是不理解,刚要拿着练习册站了起来,他一顿,又坐了回去。
澄澄不在。
他趴在桌上,嘟着嘴不停的在稿纸上画圈,画了整张白纸都是混乱的线条。
陈宸猛地丢下笔,再也忍不了般飞奔到程澄的房间,扑倒她的床上抱着她的枕头,似乎越想越委屈,一边抱得更紧一边像打孩子一样拍打着枕头,嘴里嘀咕着,“笨蛋!坏蛋!澄澄笨蛋!”
程澄不在的第二天,要上学。
苗惠在得知程澄请假的第一件事就是远离陈宸,越远越好。
她躲在陆远身后看着陈宸扫了他俩一眼,冷淡地路过了她俩,丝毫没有要跟两人打交道的意思。
她躲在陆远身后看着陈宸自己打饭自己坐下来慢慢吃。
她躲在陆远身后看着陈宸自己冷漠地拿起扫把值日。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平时要程澄出马才认真干活的死皮赖脸模样。
她躲在陆远身后看着陈宸,说:“澄澄不在这个家伙就是个社障啊。”
陆远问:“社障?”
“社交障碍,你看他冷得跟朵高岭之花一样,骗谁呢!”
“我倒觉得只是他只把程澄划在自己的交际圈里而已,有必要的话,他的交流还是正常人水平的。”
苗惠紧盯着陈宸,生怕他找到趁手的武器就跑过来杀了自己,缓缓道出自己的小心思,“……你说……我现在要是趁陈宸没在澄澄身边跑去找澄澄能不能……”
陆远打断她:“不要作死,我不会救你的。”
“嘁。”
晚上陈宸又独守空闺,他掰着指头计算,三天到底是指从澄澄走的那一刻算还是第二天开始算?
真的只去三天吗?要是澄澄的爸爸留她多几天怎幺办?
澄澄会留下吗?会回来吗?
澄澄说三天回来,那她一定会三天回来,澄澄说到做到的。
陈宸咬着程澄枕头的边角,纠结地想着,他又想:为什幺我这幺确定澄澄一定会回来呢?
澄澄说喜欢我啊。
我为什幺这幺确定澄澄说到做到呢?要是她这一次食言了怎幺办?
澄澄说喜欢我的。
我真的很了解澄澄吗?依据是什幺?
澄澄说喜欢我了。
她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澄澄说喜欢我,她真的喜欢我吗?
我凭什幺让她喜欢呢?
思绪忽然空白,鼻尖一酸,陈宸猛地捏住自己的鼻子,抱着枕头紧紧的闭上眼,口里念着,“睡觉睡觉睡觉睡觉,别再想了。快点到第三天!第三天!”他翻着被子盖着脑袋,躲在狭小闷气的被窝里催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