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惟脸红透了:“你,你怎幺能干这种事呢?”
元鳕瞥他:“存在即合理。我干了,就是说可以干。”
兴惟觉得这不是个道理:“犯法的事也有人干,可这事却是不允许的。师父说过,国法大于一切,在国法之下,我们的道都不值一提。国法禁止的事,就是不能存在的事。”
元鳕不会误导他:“你师父说的没错。”
兴惟疑惑了,元鳕不是前后矛盾吗?她觉得她什幺都能干,可又觉得他师父关于国法的说法对。
元鳕在跟莫逆的感情上矛盾,但在兴惟说的这事上并不。对他们来说,国法最大,对元鳕一个在犯罪的道路上从不回头的人来说,自己最大。
聊差不多了,元鳕也吃了不少葡萄了,准备回房了。
兴惟把剩下的也给她:“这个都给你吃。”
这段时间跟元鳕接触,他和其他道士都不敢靠太近,不光是她的身份尴尬,更因为师祖确实有祖训说,离太漂亮的女人远一点。
只是架不住莫逆喜欢。
即便是这样,他们跟她说的话也屈指可数。
可她上午面对上门泼脏水那女人,实在太酷了,他们不由得把她归到自己人之列。
这会她给他讲了半天故事,有板有眼的,除了说话太直接,不讲男女之防,好像也就是个更洒脱一点的性情中人。出于本能,他接受了她作为他师娘,这个身份。
全真教的道士都是出家人,可他们是被莫逆收进门的,所以除了是全真教传人,他们也是莫逆的人,既然是莫逆的人,那在教义和莫逆之间,纵使他们挣扎,也终将选择莫逆。
莫逆喜欢她,那他们,也总会喜欢她。
没有例外。
元鳕回到房里,莫逆在看书,听到动静头都没擡:“聊了不少。”
她走过去,把他书拿走,坐到他腿上,趴在他肩膀:“你徒弟太可爱了,我说什幺都信。”
莫逆猜也能猜到她又欺负兴惟了。
元鳕又说:“比你还好骗。”
莫逆:“那你为什幺不能坦诚一点?一定要骗人?”
元鳕:“我信过人,把自己坑得很惨。”
后来我就不信了。
莫逆轻轻搂着她腰,这行为背后是一句话:我会保护你。
元鳕感觉到了,唇瓣翕动,却没接着说,拐到另一个话题:“你徒弟说,老有女人偷看你。”
莫逆:“是你又哄骗他了吧?”
元鳕:“反正他说了。”
莫逆:“他原话一定不是这样的。”
元鳕:“不管,我现在有点生气。”
她在撒娇,她竟然在撒娇,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莫逆更觉不出来了。不管她骗她多少回,只要她说,他当下都是相信的:“那我以后尽量少到殿前,行不行?”
行。可元鳕不说。
莫逆以为是力度不够:“要是法事不大,就都交给他们,我不去了。”
可以。元鳕还是不说。
莫逆有点急:“那你要怎幺办?”
元鳕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他真好骗,被她骗到的样子,也真迷人。她把嘴唇贴上去:“莫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