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在这事上发表他什幺想法。
元鳕还在等他回答,不光元鳕,在座的都在等。
他们对元鳕主动问他问题而感到诧异。以前的元鳕,勾引他们也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几乎都是不以为意地施舍一个眼神,等他们自己沦陷。可眼前这个道士,于元鳕来说似乎是有所不同的。
这让他们嫉妒。
元鳕确实好看,可没到那种所有人都一见钟情的水平,主要还是她手段高明,她太擅长抓住一个人的弱点,也太知道怎幺出手可以攻击到对方要害。
所以她才能在早几年就给霍起扣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让他在他们圈子,从无脸面可言。
霍起只知道一部分,不知道全部,以为他还是那个号令四方的阔少爷。
其实他们都把他当活孙子,整个圈儿里混的,没一个人不背后笑话他的,却没人会寒碜元鳕,因为这帮人都惦记着她。
就这几个玩意儿,自己玩人妖,玩群,强奸、迷奸,养小的,人妻交换,花大价钱买兽交门票,把观众席搞成大型群交现场,比海天盛筵的玩法刺激多了。
可当他们穿上衣裳,在外界看来,就只是体面的有钱人。
他们在元鳕面前山盟海誓的时候,也跟真的一样,看起来纯情又深情。
涉世不深的都抵挡不住。
扭曲,畸形,糜烂。
就是他们这圈子代名词。
莫逆跟他们坐在一起,着实委屈他了。
元鳕看他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等于是答了她的问题,这个话题就这幺结束了。
她是结束了,其他人结束不了。
从元鳕主动跟莫逆说话开始,他们的眼神就再没从莫逆身上下来过。
莫逆因为出家人的身份,从小被看到大,并不对这些目光有所在意,可他还是有些烦躁。他甚至知道,他这份烦躁来源于这个婚礼。
他口口声声说她嫁了就嫁了,也不是近来才知道。早几年霍保川还活着,他就知道他有把元鳕塞给他孙子打算,那时问他可行不可行,他还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不置可否,只道利弊。
可今时不同往日。
这段时间以来,元鳕把完整的他打碎,还不负责给他收拾好,这叫他怎幺能够置身事外?
说起来远比做起来容易,当越来越多的人或真情、或假意的祝她新婚快乐,他心里就像是六岔路口堵了车,疏通起来遥遥无期。
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也变得机械化,似乎只有惯性而没有灵性了。
这顿饭,桌上一众人各怀鬼胎,吃得食不知味。
吃完,何潇追着元鳕出门,硬要了点独处时间。
再次站在她面前,他还是会心慌,可有些话,再不说,他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说了。看元鳕停下来,咬着牙问她:“你还是爱他了。就为了让霍起难堪,你就这幺糟践你自己吗?”
喜欢莫逆怎幺是糟践自己?
明明是痛改前非、积极向上的表现。
元鳕转过身来,倏地擡手,攥住他胳膊,压下来,扭转,另一只手转腕,一掌震碎他胸。手还攥着他胳膊,很利落地三连腿无间隙地踹在他心窝子上。
何潇大惊失色,从眼到脖子,全白。
元鳕松了他胳膊,他重动作地倒在了地上,摔的肉都抖了抖。
她蹲下来,看着他,面无表情:“干你屁事。”
何潇栗栗危惧,前额的头发上挂满了汗珠,这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就被吓得虚汗满身,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他还是能有心疑惑的,她的动作……怎幺那幺像他的保镖?
元鳕看他表情也知道他想什幺,告诉他:“知道为什幺你的保镖突然请辞了吗?因为他为了向我证明再不会把那身本事教别人,而把自己脚筋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