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和酒坛被扔到了院子里空地上,发出碎裂声,并且都被摔成了好几块。
老木匠傻眼了,还打了个酒嗝。
这会儿他算是彻底清醒了。
“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不过是指使着我们家顾景帮你干粗活,哪里就有脸面以师傅自居了?”
“你问一问自己的良心,你配吗?”
萧茸气呼呼地叉着腰说:“顾景不好意思说出来,你还真的厚颜无耻,假戏真做了不成?”
“呸!老不要脸!”
走过去把门打开,萧茸就冷冷地说:“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敲锣打鼓告诉十里八村的人,你这么多年从我们家坑蒙拐骗多少好处和银子?”
老木匠酒已经醒了大半,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顾景,心底一寒,看来他这些算计,顾景并非不知,而是不想计较。
适才他得意忘形,竟妄想把自己守寡女儿塞给顾景的谋算,惹恼了茸娘,以至于她按捺不住拆穿了他的算计。
失算了!
早知道这茸娘如此不客气,他哪里会这么大的胆子?
哎,就应该徐徐图之才对。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只需要他三不五时让顾景去自己家聚一聚,日子久了,他的女儿那么温柔贤惠,难保顾景不会动心。
不提老木匠心里面如何作响,如今主人家都面色阴沉,他自然是咕囔着走人了。
“哼——”萧茸给了顾景一个白眼,就去把打包的菜肴热了热,重新端上了桌。
顾景送走了老木匠,返身回来的时候,也不敢吭声,而是埋头吃菜。
“日后,我不会再和他来往了。”犹豫再三,顾景还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嗯。”萧茸淡淡地应了一声。
有些时候,有些事,口说无凭,是要看怎么做。
第二天萧茸早起,做好了早膳,把小家伙叫醒,就拎着木桶去河边准备抓鱼。
昨儿个酸菜鱼仿佛打开了她的味蕾,她也想要碰个运气,看能不能多抓点鱼,做鱼肉丸,天渐渐的冷了,到时候可以吃火锅。
哪知道去了河边,发现一群小娘子凑在一起洗衣裳,顾景一个大男人单独寻了个地方也在洗衣服,她那个尴尬呀。
十两照常抓鱼,她身姿敏捷,几乎是每一次都能用鱼叉叉到鱼。
萧茸过去的时候,有小娘子大着胆子和她说话。
“茸娘,洗衣裳呢?”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萧茸靠着给牲畜看病,也已经扭转了十里八村关于自己的名声。
有小娘子主动和她搭话,她自然也报以微笑地说:“是呢,你来得真早,吃过早膳了吗?”
那小娘子红着脸说:“吃了,我家顺子你也知道,他是泥瓦匠,天不亮就要早起。”
“是挺辛苦。”萧茸恍然,她准备洗的是新衣裳,所以不需要用木板捶打。
因为这个小娘子搭话,萧茸也耐心的回答了,其余的小娘子似乎都被鼓舞了,也一个接一个找她说话。
于是,萧茸很快就和她们熟悉了,最后都差不多洗好了衣裳,那些小娘子们又跟她说以后可以早晨一起洗衣服。
萧茸自然是含笑答应了,她其实也意识到,自己应该试着融入这个村子,甚至是融入这个时代。
顾景则已经洗好了衣服,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萧茸和那些小娘子们说笑。
一直等到小娘子们陆续离开了,他才咳嗽一声问:“茸娘,这会儿回去吗?”
萧茸看了看十两水桶里的鱼,忍不住羡慕地说:“我也想要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