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们曾经有过孩子,是他,没能及时关心十两,害得她失去了孩子。
并且,竟不相信,是柳穗穗害了她的孩子。
想不到柳穗穗竟是个蛇蝎毒妇。
容辞自己都说不通,他竟会看走了眼。
当初分明是柳穗穗主动寻上来,说是想要当那个靶子,可以避免后宅院那些女人把目光都盯在十两身上。
坦白说,当时容辞有点惊讶。
但是他就像是鬼迷心窍了一样,竟觉得颇为的有道理,答应了下来。
“是呀,回不去了……”容辞面容空虚迷茫,他突然就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渡过这漫漫的一辈子了。
这一次回京述职,说得好听,无非就是天子要大刀阔斧进行了削藩。
大势所趋。
而他,不过是回去做个质子。
要活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估计也会给他赏赐一座府邸,这一辈子,也就和权利中心无缘了。
更不用说,王府从前养的那些私兵了。
“休息几日,继续启程回京。日后,不要探听她的任何消息了。就当做……从来不认识吧。”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容辞回到胤京的第一时间,就是进宫。
慕景在御书房见了他。
“微臣参见陛下。”容辞恭敬地向慕景见礼,临王府的事情,他虽然不清楚,但是他是既得利益者。
不过宴翎自己懒得计较,所以容辞还是成为了唯一的活口。
“嗯,不必拘束。说起来,你和朕也是故人。”慕景命人给他搬来了板凳,示意他坐下来。
容辞见他释放出善意,自己也没有多想,拱了拱手说:“多谢陛下体恤。”
“从前在柳家村那会,朕就发现了,容世子是一个胸怀天下之人。朕决定让你去工部任侍郎,你意下如何?”
慕景其实发现容辞潜在的爱好,其实也很惊讶。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
这高门贵府的嫡长子,都需要肩负着振兴家族的重任,但或许,他们内心里并不愿意。
只因为家族的荣辱,所以只能把内心的爱好放在角落里,转而按照家族长辈们给他们规划好的路走。
知道容辞竟然喜欢研究一些关于水利方面的工程,他当时是深深地惊讶了。
也因此,其实慕景一直记在心里。
倘若有朝一日清算异姓王的时候,临王府的容辞可以网开一面。
谁让他那些关于兴修水利的一些图纸,还有自己的想法,实在是精妙。
“多……多谢陛下!”容辞惊讶地看向慕景,他心底很是触动和激动。
原来,有人注意到了啊。
容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在七岁的时候,就偷偷地在自己的偏殿画了图纸,还命人寻来了不同材质的木材。
他给自己建造了一个小的疆洲,里面包括了各大桥梁、河堤……
可是,父王有一天闯了进去,然后,一把火给他烧了个干净,还痛斥他玩物丧志!
嗬。
难道听他的话,做一个昏死等死,随时逼供谋反的佞臣贼子,就是有大志向了?
慕景很满意,这不就有人才了吗?
工部最近屡次三番在朝堂上面叫嚣,一个个叽叽歪歪那么多要求,但是真的有真材实料的,就那么几个人。
最可恶的就是,尚书上了年纪,三五年就要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