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在医院的病床上,医院外还有很多感染了病毒的人们在等候,所有人都希望他能醒来,醒来去赎罪。
“我当时试过很多方法,可就是研究不出解药,那是一味能让世界毁灭的药引。”
只是简单的一小试管的液体足以让一小部分人感染,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的自己出于马虎,如果真的做出一大堆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那件事过后,我以为我会走上末路,至少我不会再留在星球里,可你也看到了,我被关在那个地方,里面阴森空旷,我已经分不清昼夜白日。”
他只记得外面一大批一大批的人感染,可却都被悄悄的关起来,一开始是在要塞里,可慢慢的,他们都被转移到了空旷的星球上。
玫斯星,一个只有名字听起来好听的星球,里面的人们都活在少数的物质补充下,而星球的管理人林合州,他只是个片面上的意思。
“如果不是裴宗和乔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巴陀说出的话音越轻,他的心里就有无数个想法在挣扎,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再次说下去,说下那个背对着他也要完成的计划。
这一切的因果都来源于他自己,可真正舍弃生命去冒险的,却只有那两个人,他们傻到依旧相信着自己,哪怕底下是万丈深渊,巴陀只恨自己当初没有能力,他恨极了。
“没有研究出解药,但却有一种办法,是可以根治的。”
七年前的那场看似爆炸,事实上是裴宗和乔丹计划的开始。
玫斯星属于管辖中最普通的一个星球,可人口聚集量太少,也导致比其他星球落后了不少,其中本体还有很多未知物没被发现。
而裴宗和乔丹利用的就是那一点,他们试图引起星球的自爆,好让人们进入沉睡状态,这不是一个赌,这是他们已经探索出的唯一方法。
人们一旦进入保养仓就会停止体内的一切运转,包括那种药的掺和成分,时间的推移下去,等到大多人们醒来后,仿佛上一秒如同做梦般的奇怪感觉。
药的成分彻底消失,人体出保养仓后几乎是一瞬间的变化,直接跑到了七年后。
“几年前我就在后悔了,我忘不掉那段回忆,我太恨了”,巴陀双手交叉着,语气脸色尽是疲惫。
他一个人跑的太久,实在不好再去别处徘徊,当年林合州和他谈的那个计划同时,他就知道,总会有今天的。
“你狠什么呢”,裴余寒起身,他从往事开始时就没再说话,知道结局后的他并不意外,“你说出的这些话里,全程不提林合州一个字,因为他还存在吗?”
裴余寒的这句话完后,巴陀彻底的坐住了,他不知道话语要怎么下去,作为裴宗和乔丹多年的好友,可他本就没见过裴余寒几面,更不要提能提裴余寒做决定。
“林合州的事,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这很抱歉。”
巴陀在看到裴余寒后那股莫名的罪恶感一直在持续,他看着和那两个人相似的面孔,真的很难说出那些话。
“那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现在的要塞,你还敢回去吗?”
裴余寒这句话说的不假,消失了很久的人,一旦被要塞盯上,特别是像尼可这样的人,先不提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单凭现在他这个名字,已经够他再喝一壶了。
对于他说的话,巴陀确实楞了两下,但他的犹豫没太久,像是已经想好了一样,他站起身不打算在这里久留:“今后有事方可随便联系我,裴上将,我们再会。”
他这句话的意思明显,裴余寒自然不留他,他面送着对方的离去,像是面怀着记忆里的那段,直到站在机甲的面前。
他那句话还是说出了口,“巴叔,当年的药引可能已经传下去,类似的病例我已经见过很多个了。”
他这句话提醒着巴陀,也在抑制着自己,那份所谓的线索,他早就没时间去查了,他只能把希望停留在这个失踪了很多年的人身上。
他的声音不大,可机甲里的人听到后却沉默了很久,对方显然是感受到了这个问题,与其说是感觉,他更早前就发现过,那些尼可每次下去看他的气息,为什么会如此的相似。
“我在地下待过很久,尽管不太会伪装,但我知道你的意思”,巴陀果然去而复返,他站在裴余寒的面前。
“你果然和裴宗很像”,巴陀叹了口气之后又跟从裴余寒的安排。
……
“上将又去办公务了吗?”
乐琳看他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猜的就是裴余寒工作太过投入,一时间抽不出空和他聊天,谁知闻斯戈这次居然没被猜中心思,他依旧懒洋洋的搭在栏杆处。
“不是。”
许久才沉默一句,乐琳本来要去查看情况的脚步突然停下,刚才的闻斯戈居然没注意到她,她尴尬的又重新站回来。
“那是怎么回事?”
乐琳只好有问道,谁知闻斯戈根本就没有注意她的回答,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回去了。”
他看了眼空白的胳膊后表示时间到了,便起身朝乐琳告别。
“还真走了。”
乐琳看着他的背影,意识到对方今天心情有些不对,她立马打起了精神,就怕还和上次一样,还要陪着演戏。
谁知闻斯戈只是简单的走过大厅,甚至连下面的学员都不带看的了,他慢慢划过这一处的走了。
“去哪里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裴余寒看到闻斯戈回来后问,他依旧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办公椅上,手上也不再做公事了,只是单单看着闻斯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