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那边没声音。
初礼火气很大地“喂”了一声——
什么“尊重作者”“爱护老师”一下子全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都怪这些人,就知道搞事搞事搞事!
一天不拖别人后腿就活得难受是不是?!
此时的初礼完全被愤怒以及对接下来无家可归、无饭可吃的恐惧支配,正当她的愤怒值达到巅峰,小宇宙都快要爆发,电话那边终于有了反应——
“说够了没?”
昼川声音听上去难得非常低沉,似乎有些疲倦——
“我现在人就在金花街附近的宠物店,你有什么事可以过来跟我说,用不着在那大呼小叫的,只是你过来恐怕要控制音量,否则宠物店的人会把你轰出去。”
“……”
金花街?
距离她家打车也就二十分钟不到的地方。
G市?
这家伙回来了?
不是度假半个月?
初礼一脸懵逼,都顾不上骂人了:“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你在宠物店干嘛?”
“下午二狗出来遛弯时和别的小区的德牧干了一架,那么大的狗宠物店负责遛弯的小孩没拉住,二狗下颚和尾巴都被咬伤了,要缝针,寄养的宠物店店主打电话问我怎么处理,我就坐最近的一趟飞机直接回来了。”昼川淡淡道,“伤得挺深又刚缝了针不好进笼子,这会儿麻醉还没过,我得看着它。”
“……”
二狗?
受伤了?
原来今天下午昼川消失了一个下午,不是去当受气包了,而是赶着坐飞机回G市处理这事儿?
初礼抓着手机有些傻眼,一瞬间火气也消了,耳边听着昼川那难以掩饰疲惫的声音,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冲人家昼川吼特别不好意思……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突然觉得其实人家昼川也没怎么着,这大晚上的哪怕没事谁不要休息,忍得住她这么可劲儿折腾——
她是工作狂魔,人家昼川又不是,再加上现在二狗受伤了,一想到平常那狗子在家上天下地被宠着昼川自己喝白粥还得强调给它加肉……现在他肯定特别特别心疼。
这么一想,心虚劲儿就上来了——
电话这边小姑娘垂下头,沉默了下,然后在双方彼此的万籁俱寂之间特老实地说:“对不起。”
电话那边一下子也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昼川停顿了下,也没说什么,就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过来啊?”
男人的嗓音微微沙哑,不像是问句,那声音在耳廓转了一圈传入耳朵里,连带着初礼的心跳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过去不?可是我过去干嘛?
——话说回来二狗子怎么样了?
——不会伤的很重吧?
——听说麻醉没过有的狗会反胃呕吐,戏子这小公举一个人在那照顾着能不能行啊?
——他会不会被吓坏了?
——妈的不会抱着麻醉没过的二狗子大狗脑袋哭鼻子吧?!好歹是个大大,那多丢人!!!
这一连串的联想像是弹幕似的井喷式钻入脑袋中,初礼抓着手机“啊”了声,然后“喔”了声,甚至来不及再多去考虑什么,挂了电话抓了钥匙穿鞋就下楼了……
大概二十五分钟后。
因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的初礼一把推开了昼川所在的那家宠物店大门——正是华灯初上时,宠物店里坐满了下班带着自家崽儿来洗澡美容修毛看病的年轻家长……猫叫声狗嗷嗷声相当热闹,身穿白大褂的兽医来来往往,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忙的样子。
要找到昼川不难,因为在这样一番动态的情景里,唯独有一个角落是静态的——身上穿着一套休闲卫衣的男人靠坐在墙角,他低着头盯着身边床上那条体型巨大的棕色阿拉斯加,微微蹙眉,修长的指尖将狗耷拉在嘴巴外面的舌头塞回去,然后温柔地摸了摸它的鼻尖……
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走神的样子。
初礼见他神色淡定,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走近时仿佛怕吓着什么易碎物品似的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当她靠近,背对着她躺在床上的大狗耳朵动了动,于是男人也抬起头来。
两人对视几秒,沉默。
男人最开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然而当他茶色的瞳眸微动,从上到下打量了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他突然露出个淡淡的笑容:“鞋都穿反了,你急什么?”
初礼:“……”
低下头看向男人目光所及处,果不其然还真是穿反了鞋。
此时此刻盯着自己穿反的鞋,初礼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他问她,急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她也回答不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波粗长!求评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