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妈我们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孤立?”
坐在一旁的江宜没有抬头,却忍不住想偷笑。
眼前这个场景以前也经常上演,不过一般挨骂的那个是江宜。
江枝从小对江宜的管束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周末的两天休息内,江宜要参加六个培训班。
抛去架子鼓和滑板是江宜自己选的外,书法高数编程等课程都是江枝强加给江宜的。
但一般这些课,江宜都会逃,可是培训班和学校不同,如果学生没来是会通知家长的。
等到后来江宜和宋卿成为好朋友以后,江宜就天天哄着宋卿帮自己去上课。
宋卿从小就乖,性子绵软,上课认真,所以这件事一直没有暴露。
直到课程结束,江宜和宋卿一人拿了本证书回来,江枝才发现这出狸猫换太子。
被罚跪的江宜很不服气,还反驳道:“老师讲的东西都太基础了,而且你花一笔钱培养两个孩子,明明是你赚了好不好?”
再后来,上了中学,江宜就更加张扬,翘课逃学打游戏,走前还不忘叮嘱宋卿好好读书,让宋卿帮忙自己打掩护。
可很快就东窗事发了,宋卿连带着也被老师骂了。
那是江宜记忆里,自己第一次被家法责打。边打江枝就对江宜进行长篇大论的说教。
那时候两家还没有合并到一家,宋卿进不去,只能等在门外扮演乖乖陪骂的角色。
想到自己挨完打还要出来帮宋卿擦眼泪,江宜就忍不住笑了声。
她的笑声在严肃的氛围里有些突兀。
宋卿却像是抓到稻草似的,把锅甩过去:“妈您看!江宜她根本没有听您讲话。”
“你胡说!”江宜下意识反驳:“我明明就有在听!你主张你举证啊——”
“哪里有?你低着头,手这样搭在腿上,一般这种时候你就是在神游啊!从小到大都这样”宋卿的声音突然断了,她看着身侧的人,恍惚间又回到了高中,可江宜身上并没有穿校服。
而自己也不再是十六岁的少女了。
想到这里,宋卿闭了嘴,神色有些不自然。
习惯是可怕的东西。
而更可怕的是,自己根本无法改掉它。
不论是十八岁的江宜还是二十八岁的江宜,总能这样三言两语挑起自己的情绪。
宋卿的所有——柔软,坚强,勇敢,在遇到江宜的那一刻,统统粉碎。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宋卿猛地站起来,“我要回家了。”
宋雪意原本还欣慰地看着二人吵嘴,找回了些过去的感觉。
可看着女儿突然站起身,脸上的笑意也随之而散。
“这么晚了,不如住家里?”宋雪意到底是舍不得宋卿,她看着女儿收拾包包的背影,有些难过:“你都多少年没在家住过了,你和小宝的房间我都有收拾好,就连高中的衣服我都洗的干干净净收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