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茹妃的声音几人齐刷刷回头,只看见茹妃一副宫女的打扮正站在几人身后。她不顾几人的惊讶快步上前,躲在帷幕后瞥了一眼现场的效果,而后转头看向众人补充说道:“今天我不来看看,岂不是太可惜了。”
“茹妃娘娘,今天人多眼杂小心不要被现了!”,水月提醒道。
“那水月姑娘你就不要再叫我茹妃娘娘了,今天我是小茹——宫女小茹。”,见几人还是悬着一颗心,又补充说道:“放心好了,我早就打听过今日来的人里除了太后没人见过我。再说了早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老人家还记不记得我长什么样都两说。大不了我避着点她,后边还有你的舞蹈表演,我是一定要来给你撑撑场子的。”
听到茹妃这般笃定的言语,他们也都放下心来,一起从幕后盯着舞台上的表演。
这边的进展一切顺利,话分两头,那边的皇上与祁王的交谈也一切顺利。收到皇上诏书的付元朗并没有因为得到提拔开心的走马上任,反而借口父亲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拒绝接受提拔。
“皇叔你看这份奏折,付元朗就差写一封《陈情表》呈上来,这还如何忍心让他回南邺做官?”
祁王接过奏折扫了一眼,笑着说道:“付元朗这小子倒有几分他父亲的影子,上次见他还是个这么高的小孩,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
“确实也算是有原则,只是如今他宁愿违抗皇命也不愿意来南邺做官,这该如何?”皇上问道。
“即使这样,皇上还是愿意用他?”祁王反问道。
“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付元朗真是个人物能为楮国出谋划策,有脾气原则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还得请皇叔出面。”,皇上当下面临着无人可用的情况,只要能为楮国好别说低姿态的请祁王出面,哪怕是要自己亲自去付家他也会去。
经过几次在宫外的会面,对于是否要重新回到朝堂的权力中心这趟浑水,祁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如今在位的皇上与之前的不一样,他不仅真的为了楮国的展考虑,更重要的他不善妒,也就意味着再次离开的悲剧不会生,所以他也愿意帮助楮国的年轻的皇帝一把。
直到谈话结束,殿前的大门再次打开皇上才现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初冬的空气中都有着冰冷的味道。两人并肩走出大门,祁王的随从赶紧递上来披风。
“柯儿呢?”,祁王向随从问起言柯郡主,边接过他递上来的披风,直到看见皇上已经披上穿戴好这才为自己系上。
“言柯郡主还在宴会上。”,随从低着头恭敬的问道。
“还未结束?”,祁王疑惑的问道。
“想来今天的宴会十分精彩,乐颜公主用心筹备了许久,祁王叔是否有兴趣去看看?”,皇上提议道,“现在出兴许能赶上最精彩的部分。”
“哦,既然是皇妹回宫后的第一场活动,做哥哥的自然也要去捧个场。”,祁王平日里繁忙尚不知道这场宴会的主题,只当是一场普通的宫中宴请,自然也没有抱着多大的期待。
乐颜公主虽然曾在祁王府中居住过一段时间,但是祁王也是早出晚归与她接触并不多,大多时候面也见不到,见面了话也是极少。所以他对这个宴会并没有什么期待,毫不设防的便去了。
直到两人达到宴会举办的院子时,里面的正表演到压轴的节目:一个巨大的白色幕布缓缓升起,一个小小的影子被投射到上去,就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随着灯光的变化,幕布上的影子也开始变化,先是化作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在逐渐稳固的步伐中长大,又在幕布上投射出学习嬉戏的样子;后来所有的灯光熄灭,在灯亮起来的霎那幕布上只有一个窈窕的女子的影子,身着长裙,摆着舞蹈动作,曼妙的身姿和侧脸的轮廓全部被投射在上面。
即使无法看清楚脸,皇上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幕布后面的晚柠,心中暗自庆幸赶上了。奇怪的是祁王的表现,仿佛出了神一般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幕布上的影子,就连言柯冲他招手也毫无反应。
琴声骤然变化响起裴兰生前最爱的曲子,也是她与父亲在乡下隐居时常常弹来解闷的曲子。随着琴声的起伏,幕布上的影子也开始舞动旋转跳跃,起初还算柔美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忽然琴声戛然而止,幕布上的影子也变得破损一点点的消失,就像生命的消逝般。
这时有人朝着幕布抛过去一柄长剑,舞者腾空而起将其握在手中,舞姿也变得飒爽起来。是要与这不公的命运决斗到底,随着幕布被砍成两半,吊着威亚的舞者向空中飞了起来,手握特制的剑在空中继续着表演。
这时周围的人才现,这持剑而舞的居然是乐颜公主本人,众人看的入迷但只有太后和祁王知道她身上穿的正是裴兰入宫那天的衣服,就连脸上的妆容也是按照她的习惯化的。平时只觉得两人有几分相似,如今换了裴兰的衣服按照她的模样打扮,竟然有个七八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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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些恍惚还以为真的再见了妹妹裴兰,重新回到了她进宫那天,一时间情绪激动眼泪簌簌落下。旁边的嬷嬷担心出事,赶紧扶住太后送她下去休息。
这时宴会上也开始上今晚的最后一道点心——荷花酥,言柯注意到祁王的到来,特意拿起自己桌前的糕点走到祁王与皇上的面前,乖巧的行礼:“皇帝哥哥吉祥,父王你现在才来?”
“正好来接你,我再不来怕是你今晚不打算回府。”,祁王回答着言柯的问题,目光却一直没有从乐颜的舞姿中移开。
“我就知道父王最疼我了,既然您这么疼我,不如让子见哥哥回南邺吧。”,见父王今天心情不错,言柯又说起了子见的事情。见祁王没有回答,她赶紧换了个请求:“不行的话,那就别让他去危险的地方?”
“你呀,子见有自己的主意,你这样做他不一定喜欢。”,祁王瞥见女儿脸上期待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那下次他回来我问问他的意见。”
见祁王见祁王的态度缓和,言柯赶紧将自己手里的荷花酥递到他的面前,眉开眼笑地说道:“多谢父王,知道您爱荷花酥。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请父王吃荷花酥,这可不是一般的荷花酥,与以前吃过的都不一样。”
祁王收回目光落在这荷花酥上,他并不喜欢吃却总喜欢点一份放在餐桌上。言柯曾听过他评价其他的荷花酥“俗气”,年幼的她不懂父王为什么用“俗气”来形容一个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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