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舒容气得跺了两下脚,一个贱婢罢了,怎么就跟塌了天似的?再怎么找,人也已经死了。
一旁,阿庆心里冷哼一声,别人不知道,他底下明白着呢。府里关于无双不好的传言,大都出自这位表小姐的口。有一段日子,甚至还想学无双的样子,简直东施效颦。
想着也没停留,兀自骑上马去追自己的主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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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年节到了,茶肆经营的顺风顺水,一天比一天好。
云娘会交际,邻里相处很好;无双虽然不太露面又话少,但是平日里会给婶姨们绣个花什么的,人温温柔柔的,尤其得那些年长妇人的喜欢,总明里暗里的提示,想给她找婆家。
都知道她们家从安西逃难过来,同是经历过天灾的人,邻里也相当照顾她们。人心换人心,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生活平淡,偶尔有点儿鸡毛蒜皮的小摩擦,但比起时刻都要打起精神的恩远伯府,实在轻快太多。
夜间风大,窗扇关的严实。
无双坐在灯下绣花,是一方粉色帕子,葱白的手指捏着针熟练穿引。
“别熬坏眼睛。”云娘道了声,随后坐在桌对面,“我定了半头猪,明日就送过来,也该准备年货了。”
这样自然地说着话,大事小事,两人都会商量着来。云娘做事粗拉泼辣,无双就心细一些。
“嗯,到时给春嫂分些回去。”无双抬头。
春嫂是在茶肆里帮忙的妇人,人很勤快。
云娘点头,随后看着烛光下的美人,笑了笑:“今日巷口的牛婶儿可拉住我问了,问你可有定下人家?”
她等着无双的回应,虽然从不问人的过往,但是大抵也会猜到一些。人这样美,既然不是贵家小姐,也便只能是妾侍、通房。
无双摇头,嘴角浅笑嫣嫣:“嫂子操心了,我没想过那些。”
她这样了,好人家大概难以接受她。这一辈子,也不必非靠嫁个男人,还有别的活法儿,顺其自然罢。
云娘却不赞同,私心还是想有个人保护无双才行。两个女人,有时候碰上事情,会很难。
想了想又道:“陆先生一直说去他家茶园看看,咱们年前没空,正月里得闲可以去一趟。”
无双点头,继续低头绣花。
云娘往前凑了凑:“陆先生曾经娶过妻,可惜人过门才半年就去了,说起来女人是个没福分的。后来,人就这么单着,整日的忙活生意。”
她一直说着,边看着无双脸色。见人始终平静,无波无澜,心中不禁猜测当初拥有无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说起陆兴贤,云娘这双眼睛自认不会看错。人是中意无双的,不然平白的总往这边跑,送些个东西过来。
“无双,你身上的香是天生的?”云娘怕说多了惹人察觉,转开话题。
闻言,无双差点被针扎到,遂放下活计:“不是,吃过一种药,不知为何就带着这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