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乐还想反驳,却被公玊玉的一句话堵了回去:“这本该是你们的事。”
席清乐自知没理,也只好点头答应,她垂着头眼睛无意瞄向旁边的一脸正经的巿予脸色更差了“你为什么不找巿予”
“因为是你先找的我”
就在两人马上要小学生吵架时,巿予及时出声语气带有一丝不确定“你怕死?”
公玊玉没有将眼神分给他,抱臂靠椅点头道:“我当然怕死。”
席清乐不屑的切了一声“死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人类不是总将他人的性命置之度外,到自己就开始怕死了”
公玊玉翻了翻白眼,哼道:“谁像你啊,百年不死的老妖婆。”
席清乐气得鼻孔朝天“狗东西”
公玊玉不再理她,转脸看向沉思的巿予,散漫道:“我要是死了,不会有人记得我。到了地下,连个纸钱都没人烧,我才不要。”
席清乐立即迎上“那你以后死照样没人烧给你”
公玊玉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正嘚瑟的人,唇角勾起一抹轻佻“不啊,我现在每年都会给自己烧一些下去,再有个三四年我在下面都能成首富了”
公玊玉自作聪明的模样让席清乐不禁翻了个白眼,她脑子突然运转,疑惑地问道:“不对啊,你身边的人都死绝了,你哪里来的钱?”
“你猜”公玊玉食指轻叩桌面,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你不是看得到吗?怎么没那个能力?”
席清乐气得脸憋的绯红,[恶魔]可以看见人一生的轨迹甚至亲朋好友的但她看不清公玊玉的一生,确切地说是她可以看清公玊玉身边所有人的甚至他的父母,可看不清他的,关于他绝户的命数也是从朝笛那零星的记忆里搜刮出来的,可能命运使然让他成为了例外,也可能是他无法定义自己的未来
人这一字分成两路,遇到其他比如‘类’那就不仅是两道分岔路了,有人空有抱负却眼高手低,有人贫贱威武枷身却不移不屈,也有一路通罗马但无论是谁从秉性出发他的一生早已注定,而在席清乐眼里完全看不见公玊玉的过去与未来
席清乐不服输地吼道:“你……天煞孤星!”
“席”声音虽轻,却令席清乐感到脊背发麻,她怯怯地瞪了公玊玉一眼。
席清乐心中有所顾虑,她亦明白市予的琢磨,毕竟在第一次看见公玊玉的时候,她就感到奇怪了。那一眼,她看清了公玊玉的未来,但转眼间便再也看不清了。她知道公玊玉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但却怎么都无法确定他的结局。这种谲怪之事,从前还真是从未出现过。所以她带着自己的目的接近他,而现在,若让公玊玉卷入漩涡波涛中,必定会改变他的命定走向
而人类命运不容篡改,淋漓酣畅多舛起伏自有命数
她只得摆手“好嘛好嘛,我不说了”
巿予再次开口,语气依然平淡,但却让人感到有些严肃,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你要是害怕,可以拒绝。”他眼中唯有的一丝犹豫被从容狠狠压住,再透露不出半分
公玊玉确实没想到自己竟然拥有选择的权利,他的目光在教室内缓缓扫视了一圈,最终长叹一声,“我……同意,但我所要求的条件绝不能少。”
可能他目前还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死“我该怎么做?”
市予点头“晚上,我们会去找他”
当他们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落,广播里骤然传来了一阵声音:“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全体师生将从今天开始放假,具体的返校日期尚未确定。在假期期间,学生们需要特别注意自身的安全……”
这二十多分钟的播报,没什么人听得进去在‘日期不定’回音悠扬婉转后,走廊上就再看不见人影了,那些没有梦到的学生高兴了,巿予和席清乐是根本高兴不起来
巿予的眉头紧皱,那是公玊玉第一次看见他脸上有除了平淡以外的表情,不过那张脸上写满了‘麻烦’二字,他也懒得感叹惊奇。
他走到巿予身边询问道“怎么了?”
席清乐在和朝笛告别后,踏着满心的悠闲走到两人身边,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事情麻烦了呗。”
公玉玉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麻烦了?”
席清乐解释道“原本以为只有这二十多人,但显然不止。这广播一响,恐怕不仅学生,还有老师,人数众多,而且很多人都是未曾谋面的生面孔。”
“你的意思是说,噬鼠通过梦境获取食物而食物就是人本身,它可以通过在梦里遇到的其他人,从而进入其他人的梦,而现在至少有不低于二十人已经受到了实体的伤害,所以你们是让我进入他们的梦里去解决那只老鼠?”
席清乐俏皮打了个响指“对,不全对,谁说只有一只,我们也不可能把你送进别人的梦,只能靠你去梦里见他们”
公玊玉要晕“不只一只,还要靠我去梦他们,我不干了,我要罢工”
&ot;反对无效&ot;席清乐抚摸着下巴,思索着:&ot;但如何精确地统计人数却是一个难题。&ot;
巿予摇头“不用这么麻烦,把全校师生的照片都找来确认一下脸就行”
还没等席清乐摇头公玊玉已经开口决断了“这样不行,数量太大不好找,万一出了什么差子,岂不是会有更多的人陷入囹圄”
“放心”市予安慰道“如果它进入了你的梦境,它就无法再去到其他人的梦里,届时,你只需要将它逼出你的梦境即可。”
&ot;逼出来,怎么逼&ot;公玊玉好奇的目光刚落到身上就被巿予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