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迁怒于隋止了。
思及此处,她转过头道:“殿下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他将她拦在了半道上,总不可能是闲来无事的。
隋止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道:“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解?”
他既赴宴,自然是将今日所发生之事都尽数看在眼里,亦是知晓她的处境。
但江奉容依旧不曾想到,他会有此一问。
但她依旧作了答,“臣女不明白殿下的意思,阿嫣姑娘不仅是谢将军的救命恩人,更是谢将军的义妹,阿嫣姑娘遭受羞辱,谢将军帮其解围,实乃理所应当之事。”
她虽给了答复,但却不曾说出心里话来。
隋止正欲开口,却听江奉容又接着道:“倘若殿下以为臣女会因为谢将军的一时忽视,便不留余地地闹着要退婚,那殿下便将臣女想得太过狭隘了些。”
江奉容心底可以有这种想法,但是却不能将这种念头宣之于口。
这些时日她与隋止确实有些交集,她曾救过隋止一回,而隋止亦是救过她一回,两个人勉强便算是交了朋友。
但江奉容不曾忘记,谢皇后与隋止向来不和,便也就算作是与谢家不和。
今日之事,江奉容心下或许不满,但她并非全然失了理智。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还是明白的。
隋止道:“江小姐所言,亦是不无道理。”
江奉容已然帮他解答了疑惑,于是道:“殿下可还有旁的要问,若是没有,臣女便先告退了。”
隋止先是摇头,可等江奉容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却又忽地开口道:“江小姐,孤一直在做一件事,从年幼时到如今,已经有许多年了。”
江奉容神色一顿,听他接着道:“孤开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年纪尚小,寻不到任何帮衬,但到今日,孤始终未曾有过放弃的念头……”
“殿下。”江奉容打断了隋止的话,“臣女并不明白您的意思。”
其实她听懂了。
隋止是要告诉她,倘若她生出了退婚的念头,这条路注定艰难,而她身后也注定不会有任何倚仗。
但若她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此事,终究还是有机会的。
可江奉容却只装作听不懂的模样,亦是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给他任何答复。
隋止没有再说下去,只道:“是孤失言了。”
她自有她自己的选择,但无论最终作何选择,都不会是一条多么容易的道路。
从那日被他救回东宫,到今日当众不给她留任何颜面,隋止相信,江奉容并非是看不清的人。
原本,谢家的那桩婚事就并不适合她,不过那时至少还有谢行玉相护,但往后,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