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保留的信任换来的只是欺骗。
她也挺不是人的。
“这个本来就该是你的!”
少年蹦蹦跳跳在她周边晃着。
“你怎么瞧着还不开心呀,小柚子?”
“没……没事。”
小娘子连忙握紧那只玉佩。
“……谢谢。”
她声音很小,低着头小步小步跑回屋去了。
?
李乾景瞧得一头雾水。
她……道什么谢呢?
江淮之捏着那方玉佩,在宫中可谓是畅通无阻。
那夜小娘子在他回府必经之路上将他拦下,把这太子信物亲自递到他手上时,他是惊讶的。
他并不知道她是怎么弄来的这个,她也没说一句话,给了他便自己跑走了,他连邀她去府上喝喝茶水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
此后更是一连两三日都没看见过她。
他心里觉得奇怪,只是日子越近,越是诸事缠身,陛下始终昏迷不醒,直到今日才恢复了清明,他来不及想别的,匆匆便朝那帝王寝宫赶过去。
眼下是早朝的时辰,江承璋去殿上监事了,门口只有自己的眼线余公公守着。
“大人怎么来了。”
余公公瞧见是他,忙忙上前行礼。
“这是如何进来的?”
“说来话长。”
他没那个力气与人细细解释,四个字便打发了。
“陛下醒着?”
“醒着,今日可算醒啦。”
余公公登时面有喜色。
“早膳也用得比平日多,奴才瞧着心里头高兴得很。”
“有劳为我守一下这里。”
江淮之颔首,淡淡与人嘱咐了,便轻手轻脚推开了寝宫的门。
龙榻上的背影愈显苍老无力,似乎连回头看来人的力气都没有,听得一点点动静,才稍稍动动,顺势滑落一条厚厚的绒毯。
他走上前去,将那毯子拾起重新盖到人身上,才后退一步,双膝落了地。
“臣江淮之,拜见陛下。”
皇帝有些费力地扭过头来,瞧见那端方清雅的模样,不由得咳了几声。
“你来了。”
“是。”
他恭谨应道。
“早便得了余公公的传话,却时至今日才面见陛下,是臣有罪。”
“不怪你。”
那声音松松垮垮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
“你的父亲,不让朕见你。”
“臣行事荒唐,不得家父喜爱,当是如此的。”
“是荒唐啊。”
皇帝倚在枕上,叹了一声,似乎也没什么力气苛责了。
“你与朕的儿媳不清不楚,朕不可能没有意见,可朕是要死了,脑子却也没坏你的父亲要扶你那个二哥做帝师,朕瞧着实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