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缺银子的。”
符柚一只小脑袋无力地靠在藤蔓上,开口闷闷的,尚且还残余些哭腔。
“他就是想看看,江唤有没有对你好的能力吧。”
“自然。”
江萦月低声应道。
“可惜这铺子刚起,还未见多大起色,他便日日忙哥哥那边的事,我便常来这边看看,帮他关照一下客人。”
“那萦月你有问过他,在忙些什么吗?”
“没有。”
她摇摇头。
“我最近没与他见过几面。”
符柚小齿咬了咬唇。
“我想去那里看一看。”
“正好我也要回去。”
江萦月点点头,从秋千上起了身。
“和我一起吧,你也散散心,躲在这里哭多了,容易头疼的。”
小娘子轻轻攀过她的手,一道从那清幽竹林中缓缓穿行而出,去了宅子斜对面的一间双层铺子。
那铺子装得很是精致,干干净净的,还有三分青桂香,淡淡燃向墙上琳琅满目的短刀长剑,瞧着没有太重的杀气,反倒添几番雅致。
只是甫一进门,屋后传出的水流声便叫江萦月脚步微微一滞,随即便急匆匆赶过去。
“阿唤?”
江唤一袭玄色短衣被暗红色的血迹湿了大半,正蹲在水边洗着手,闻言下意识抬头。
“月儿怎么过来了。”
他起身擦净那双手,笑中满是疲惫。
“这铺子刚起,没有多少人来的,你不必忧心。”
语毕,他瞧见门后跟着过来的那娇小身影,连忙一弯身。
“见过符小娘子。”
“不用这样的。”
小娘子瞥着那发红的水微有怯意,眉间几分忧虑。
“你你身上好像都是血呀。”
“不是我的。”
江唤笑着应道,低头给了江萦月一个安心的眼神。
“月儿也别担心了。”
江萦月本来见他这样就害怕,闻言更是哽咽。
“你干什么去了呀……一天天总是弄成这个样子,怪叫人担心的。”
江唤默了默。
“……杀人去了。”
他不想骗她。
“公子在除政敌,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符柚忽然便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先生他很危险吗?”
她知道不该打扰人家两人说话,可还是按捺不住。
“嗯。”
江唤不是文人,说话也从不弯弯绕。
“保住公子的太傅官职,还是容易些的,毕竟公子为官多年,朝中声望也不低,虽然与小娘子出了这样的事,但是朝官大多不看私德,只讲利益,四处游说一番许些好处,便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