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拎着那二人送的许多东西,同谢宁姝一起下了马车。
见她拿着那块丑兮兮的翡翠,冲她道。
“姑娘不是说要给督主买谢礼?这送出去给督主做什么啊?”
“自然不可能原木原样的送出去。”
谢宁姝目光落在腕间佛珠,思索应再差均枫去买来打磨器具,她闲来无事之时也当修身养性。
“姑娘回来了。”
门房小厮立刻开门:“方才谢二公子来了。”
“那人呢?”
“奴才知道姑娘不愿让谢家人进门,关上大门本想等姑娘回来定夺,可不知为何,再开门便不见影子了。”
谢宁姝闻言,面无表情。
想想便知,谢明宴那心眼偏到咯吱窝的东西,定是来她宁府为谢婉讨公道。
从前谢婉未曾回来时,也不见他对谢惜滢这般好。
“做得好,以后再来也不允他进来。”
“明日叫人去木匠处做个牌子,写谢家与驴不得入内。
别平白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咱们府门撒野,再不济,大棒子给我赶出去。”
谈起此人,谢宁姝满脸的晦气。
难免想起这人被谢婉当枪使时,从她这拿走了的那些宝贝。
那些都是外祖父留给母亲,母亲留给自己的。
她阔步进了院子,便见白嬷嬷已收拾妥当,笑着来迎谢宁姝:
“姑娘,所有东西都已登记在册,封在库中了,您让老奴记录的单子也都记好,可要拿出来看看?”
“拿。”
谢宁姝将翡翠放在楠木盒子里。
她今日出门之前,特地叮嘱白嬷嬷,要将这些年送给谢家的东西,一个个全都记在单子上。
原以为需要一两日的时间,不想白嬷嬷竟如此迅速。
那单子列在谢宁姝面前时,她都没忍住吃了一惊。
只见长长一卷,自白嬷嬷手中展开。
她手未托稳,轻轻一抖落在地上,一路朝门外滚去,竟有八九尺长。
触碰门槛停下,却还有一小半未曾展开。
上面是白嬷嬷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
白嬷嬷看着肉疼:“这上头有姑娘送给太尉和老太君的,还有送给二房三房的各种大件。
这两个都是小头,最大的那头应是这些年从姑娘处,被谢明宴掳走送给二姑娘的。”
她迈步过去,便见这卷轴展开竟有十二三尺长短。
“大件的有马车轿辇,这些年光是屏风便有十数个,小到瓷器琴棋,珠宝首饰,甚至有时直接从姑娘您这拿钱离开。”
白嬷嬷捧着胸口,一口一个心肝儿的叫着。
“这些还都只是粗略算下来,二房老爷夫人和谢明宴,三房老爷夫人和谢明凯,一年少说也要来姑娘您这蹭个七八回。”
“大大小小加起来,从姑娘您身上拿走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这些年哪里是谢家养着谢婉,分明是她姑娘养着谢家!
那谢婉更是趴在姑娘身上吸血的母蝗虫!
谢宁姝目光沉静:“竟然这么多。”
“谁让姑娘您傻大方呢。”
白嬷嬷将卷轴捡起,恨不得现在就甩在谢家那群伪君子的脸上:
“奴婢现在便让人给谢家送去,这些东西都得还回来,不然就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