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打的是个皇子,她还是有点害怕。
谢迟张口:“同表兄玩闹下手没轻重,小孩儿的事,皇上不会管。”
“你们该玩儿便去吧,本督还有些事需处理,倘若有事,记得让行云来寻本督。”
“好。”
谢宁姝乖巧点头:“我送小叔叔。”
此处已因谢迟所在缘故,已是四下无人。
若他再多留一刻,只怕三天都不会有人踏足一步。
“不必。”
见小女娘面上十分明显的讨好之意。
谢迟道:“你只需做自己便可,这世间并无值得你去讨好之人。”
蓝袍略动,祥云履靴已离开远去。
正月寒风将谢宁姝的小脸儿再次埋在狐裘之中。
她怔楞片刻,才反应过来方才谢迟是在安慰她。
这世间并无值得她去讨好之人。
他是说,他无需她的讨好。
她就是她。
谢宁姝视线忽而模糊一瞬。
因自小父母亡故之事,她在谢家性格也收敛了许多。
从那人人都道调皮的小女娘变得安静,心思也越发敏感。
上一世又因那件事,稀里糊涂的嫁给了尉迟苍。
余生没有旁的,倒是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阿谀讨好的本事。
姑姑病了,表姐死了,没有人再是她的靠山。
她已许久不曾听见过,有人告诉她,可以无需讨好旁人的话。
现在他们都回来了。
好在都回来了。
“谢迟不是已经与你撑腰,你怎么还委屈哭了。”
诚宜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谢宁姝这才发觉自己竟这般没有出息。
她摇头:“没,方才吹风,眼睛见不得风罢了。”
“那就快上车吧。”
二人簇拥她上了马车。
车上温暖,可赵执倾依旧抽了口冷气。
“天啊,我没看错吧,今日护着你的,居然是谢迟谢督主。”
“因给我父皇做事,又向来不留情面,他在朝廷中树敌颇多,且从来不同任何人说软话,为何这两日频频给你做主。”
况且,他在京城臭名昭著,连谢家的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