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我带的徒儿了,客气什么?”
江雨浓还愣了一秒。脑子里飞速运转着这个称呼的含义。
现代还有师徒这种说法?
但细想来,她要跟着陈渚韵学习设计,陈渚韵还真能算她师傅。
“那我要改口吗?”
“随便,喊姐也行。又不挑这些。”
一顿饭吃完,江雨浓忍痛结账完,和陈渚韵道了再见。
白兰最后看了陈渚韵一眼,跟上江雨浓的步子,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回家了。
陈渚韵还被那一眼闪了下。
真像啊……她揉了揉太阳穴,叹息一声。
就当是在帮从前的自己。
回程路上,白兰的注意力还放在自己的过去上,都顾不上和江雨浓闹别扭了。
江雨浓也暂时撇开了小雅提到的异常,心情颇好。
“雨浓,你有没有觉得……陈渚韵刚刚一直有在看我?”
等到回家,白兰实在忍不住,怕自己多想,来找江雨浓求证。
“好像是有点吧。”刚刚江雨浓被工作分了神,这会儿被白兰问起,倒也想起来了。
“她好像……最开始就对你态度很奇怪。”这事出自江雨浓的直觉。
她只不过一直没有提。
江雨浓朝白兰勾了勾手,白兰顺从的贴了过去。
“我是怀疑她知道我的过去。”
白兰的话在江雨浓耳畔轻轻的响。江雨浓半背着她,把她往房间里带。
“你的过去?”问完江雨浓才想起,她们认识这么久了,她竟然没有问过白兰究竟是什么人。
白兰也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她在这个地段有房子,有那么多存款,却还在大公司当底层员工任人欺负。
她们好像很默契。对那不愿回想的过去,谁也不提,谁也不问。
只需要确认对方在自己身旁就足矣。
“嗯。小雨,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之前出了点事,失忆了。”
白兰一句话,江雨浓想到了好多波折。
或许白兰某天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名字,不记得出身,混混沌沌的,连一顿饭都讨不到。
或许她恰好遭了罪,和人打架,或者被卷入了纷争。
或者她为了生活,低下头,去做了些高风险的事。
所以她欠了一笔还不完的债,把自己卖给了酒吧的那个老板。
白兰就这样在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明白,却要承担一切后果的情况下,在酒吧茍活,被人赐了代号似的名字,给予了身份的纹身。
那种生活彻底失控的感觉该有多可怕?
一切都在崩塌,自己也在破碎。
而后向下坠落,速度急剧增加,直至周身被抽成真空。
憋闷,委屈,烦躁……到最后连这些都表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