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周:“他有说去哪儿吗?”
白杨:“公子说要进宫一趟,桌上有新找的字帖,您闷了可以临摹。”
吃饱喝足,齐周出去转了一圈,外面刮风太冷了,又钻回主屋。
齐周一边临摹字帖,一边和白杨聊天。
“前段时间真的只是放你几天假?阿景没有因为我的事怪你吧?”
白杨在旁边磨墨,乖巧道:“没有。我回家和爹娘待了几天,他们可高兴了。”
齐周:“你几岁来的将军府。”
白杨:“十岁。一进府就被选到临风阁伺候公子,直到现在。”
齐周一听有些同情,十岁还是个小学生的年纪,就要离开父母伺候人。
“在这当差好吗?”
白杨高兴道:“好!”
齐周笑了:“小小年纪离开父母还好?”
白杨解释道:“能在公子院里伺候,体面又轻松,还能长见识,学识字,多少人羡慕我呢。”
齐周点点头,尽量理解白杨的想法。
下第一场雪的那天,齐周见到了常哥儿的父亲,将军府老管家忠伯。
一个面容异常严肃的中年男人。
在园子里碰上的时候,常哥介绍道:“齐周,这是我父亲,府里以前的管家。父亲,齐周是公子在浅水县结识的朋友。”
齐周拱手见礼,忠伯躬身弯腰。
齐周正要扶起忠伯说不要客气,忠伯已经起身,厉声朝常哥道:“公子的朋友,你怎可直呼其名。”
齐周吓了一跳,忙调和道:“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怎么叫都行。”
忠伯明显还是对常哥不满,只是齐周在场,他暂时收住了:“齐公子是公子的朋友,理应敬重,不可坏了规矩,乱了尊卑。”
常哥儿站在一旁,低眉垂目,不敢反驳。
齐周顾及着常哥儿的面子,很快就与两人分开。
没想到待人温和的常哥,有个这么严厉的父亲,凶得跟教导主任似的。
而那头的父子俩继续遇到齐周之前的话题。
“这两年我在外巡查纪府的产业,发现不少问题。挪用公款,泄露配方,假货真卖,公权私用,还有仗势欺人的!这些混账东西败坏的都是将军府的名声,简直无法无天!”
常哥担心道:“你这样铁面无私就不怕得罪人?”
忠伯梗着脖子,义正言辞:“身为纪家的总管事,监督下面的人尽忠职守,岂可贪生怕死,辜负主子的信任!”
常哥知道父亲的脾气,一向把纪家的利益看得比他自己重要。
但自从父亲把将军府和皇城的产业交给自己打理之后,两年多一直在外奔走,惹得部分心虚理亏之人心生不满。
有公子撑腰,他们暂时不敢明说,但触及到那些人的利益,他们岂会善罢甘休,只怕正在找机会对付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