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临风阁,空气中飘荡的药味让他产生不好的预感。
“谁生病了?”他问向最近的仆人。
“回公子,是齐哥儿感染了风寒。”
纪云景一听脸色巨变,直奔齐周的房间。
白杨一见纪云景,脸都吓白了。
纪云景大步来到床前,看到齐周脸色潮红,眉头紧皱很不舒服的样子,探手一摸,额头滚烫。
纪云景转头看向白杨。
白杨扑通一声跪下:“是奴才没有照顾好齐哥儿,公子恕罪。”
“我才离开一天,人就成了这样。”
阴沉愤怒的声音让俯首跪地的白杨瑟瑟发抖。
“昨日齐哥儿送您离开之后,说想睡一会儿,让奴才不要打扰。等奴才来给齐哥儿送午饭的时候,就看到齐哥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奴才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杨抖着嗓子把事情交代清楚,不断磕头认错。
纪云景从被子里把齐周的手拿出,搭腕把脉。
急火攻心,风寒入体,情绪不稳,心绪不宁。
怎么会这样?
“我走之后,他见过什么人?”
“不曾见过谁?”
“没见过谁怎么会急火攻心!”纪云景愤怒吼道,话出口又怕打扰齐周,闭眼努力克制了一下才继续问道。
“服了几次药?可有吃饭?”
“两次,每次只能喂进去小半碗,其他的都没喂进去。粥只昨夜喝了几口。”
纪云景看着齐周干得起皮的嘴唇,满眼心疼。
扔了大氅,洗干净手,纪云景用干净的布沾上水,一点点往齐周嘴唇上蘸。
齐周一直在做梦。
梦里他和阿景开开心心在一起,一转头阿景离自己好远,他朝阿景跑去,却怎么也跑不到跟前去。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阿景身上变成血色,血色越来越多,阿景倒在他眼前。
忽然,教授和夫人出现在阿景身边,他们抱着一动不动的阿景哭得撕心裂肺,指着齐周说:“是你害死了阿景!是你!亏我们对你那么好,你这个祸害!”
“对不起…对不起……”
床上的齐周闭着眼睛挣扎,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
纪云景连忙抱住齐周呼唤他:“齐周,齐周……”
梦中的齐周眼泪越流越凶:“阿景…阿景…阿景……”
“我在,我在!齐周我在,你不要怕,你不要怕!”纪云景一遍遍将齐周的眼泪擦掉,温柔地在他耳边应声。
夜已经深了,纪云景从到家就寸步不离守在齐周床边,滴水未尽。
在纪云景一声声不厌其烦的答应中,齐周终于睁开了眼睛。
纪云景惊喜不已,但他怕吓到齐周,只轻轻唤了一声。
齐周看着纪云景的脸,视线非常模糊,沙哑地叫了一声“阿景”又重新闭上眼睛。